“房间内的世界,犹如岩中花树。房间内所见世界,即住客们心之所想、所念、所盼。”
岩中花树?
跟我扯什么王阳明。
“你是说房间里的一切只是我的幻想?”
“当然不是。”万午的回答依旧不紧不慢。
“那他们都去哪儿了?”
“自然还在那里。”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万午的回答云里雾里的,听得沈确心里一阵不耐烦。
不打算继续在这里耗着,沈确果断地转身离开。
“沈女士请放心,酒店已经派遣专员确认近期房间异常的问题。祝您接下来的酒店生活愉快。”
酒店大厅。
灯光不知是月色还是初晨,朦胧地洒下。
在这里,昼夜仿佛失去了意义,时间像是被揉碎在这片柔和之中。
沈确静静地站在大厅里,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来往的人群。
忽然,她的眼神一凛,在熙熙攘攘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确毫不犹豫地跟上那身影的脚步,穿过大厅,路过走廊,来到了安静的一隅。
青砖白墙黛瓦,是一方雅致的庭院。
门楣上挂着一块牌匾,写着“茶庄”。
字迹遒劲有力,墨香隐隐。
绕过庭院中央的假山,沿着潺潺的流水,踏过青石板,那身影钻进了屋内,沈确也紧跟了上去。
走进正堂,茶香弥漫。
茶庄主人六娘就坐在那红木茶台前。
仿佛古画中的美人,梳着单边低马尾,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添了几分柔美。
一袭淡青色旗袍,绣着精致的竹节图样,恰到好处地勾勒着曼妙身姿。
六娘正专注地摆弄着茶叶,纤细的手指在茶杯间穿梭。
那身影轻轻坐在六娘面前,似是想着讨杯茶喝。
“任温今。”沈确轻唤道。
只见那身影微微一怔,闻声转过身来。
任温今干净的双眸,正透着一股诧异,就像平静的湖面上突然泛起涟漪,紧紧盯着沈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