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娘还没找到,便听闻甲板上有人惊慌失措的大叫:“船漏水啦——”
此时已经吃了鱼糕的人,浑身无力,恍如晕船一般,站立不稳,摇摇晃晃。
“少主,水下有人凿船!”秦家的随从疾步上前禀报。
沈昕娘飞快转身而去,回到自己的船舱内,寻出一只水囊,引灵泉白泉之水入瓶中,转身来到外间,扶起瘫坐于地,倚在矮柜上的沈四娘,将泉水倒入她口中少许。
沈四娘的眼睛动了动,她又喂进少许泉水,握了握沈四娘的肩膀,“照顾好自己。”
她去寻秦冉,将水囊交给秦冉,“对已经食了鱼糕的人或会有用。”
秦冉看她一眼,诧异接过,忙点了头,吩咐人相传下去。
船身正在一点点下沉,秦冉已经命熟悉水性之人跳入水中,泅到船下去看情况。
黄昏的暮光之中,江面上忽而浮起一片片殷红。是血的颜色。
“船娘找到了么?”沈昕娘皱眉问道。
秦冉摇了摇头,“还没有,人手不够,有些忙乱。”
沈昕娘点头,不再多说,径自下到底舱,去寻人,不经意的抬头,便可看到,江面上浮起的尸首,在熹微的暮光之中,了无生气的飘荡。
“丹心——金香——”沈昕娘在底仓之间呼唤着。
可甲板上匆忙来往的脚步声,江水中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将她的声音压的低微。
随着灵泉水被相传饮用,秦家有越来越多的人下水,越来越多的人涌到夹板上朝水中射箭。
沈昕娘在各个底仓之间穿梭,忽而有一个极小的舱门紧闭,且外头挂着锁,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快步上前,扬起手中桃木剑劈向那绿绣斑驳的铜锁。
耳后却突然传来一道掌风。
沈昕娘立即侧身,堪堪避过。而掌风极快,再次向她面门袭来。
她反手将桃木剑刺向那带着疾风劲力向她袭来的手掌。
“拿一柄小孩儿玩儿闹的破木头吓唬人呢?”男人一面笑着,一面浑不在意的将手掌拍向桃木剑。
当钝拙的桃木剑毫无凝滞的穿出他的手掌之时,男人瞪大了眼睛,似乎连疼都忘了,只剩下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啊——”他这才叫了一声。
但沈昕娘的桃木剑已经从他掌心拔出,剑尖指向他的咽喉,“说,将人关在哪里?”
男人看着逼在自己颈间的钝拙木剑,上头还带着自己淋漓的鲜血,再不敢大意,“我,不知道。”
“那留着你也没用了。”沈昕娘说完,就要动手。
那男人仿佛感觉到利刃划拨咽喉的痛楚,连忙大叫,“我知道我知道!在上头货仓!”
桃木剑没有迟疑的划过他的咽喉,男人惊恐瞪眼抬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轰然倒地。
沈昕娘劈开身后小门上挂着的铜锁,踹开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