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得您打听!”沈尚书摇头道。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虞国舅脸色严肃,“你家大娘子,不是生来不全么?今日宫中相见,我看她全得很。”
沈尚书一愣,见过了啊?他的这大丫头,莫非还是个宝不成?齐王爷宠爱有加也就罢了,如今连虞国舅都上门打听?莫非是他闭目塞听,有眼不识金镶玉?
“是不全,她生来眼睛不好,因为眼睛的缘故,人也有些畏缩,日子久了便痴痴傻傻的。”沈尚书说道。
虞国舅玩味的看着他,“沈尚书确定,咱们说的,是同一个人?”
沈尚书笑道:“如果虞国舅说的是我家大娘子的话,那便没错了。”
虞国舅却缓缓摇头,“沈尚书这是跟我分外的,见外呀!”
沈尚书暗暗咬牙,他可是齐王党,见外,那不是废话么?!
“你家大娘子,莫非是有什么奇遇不成?怎的如今倒像是换了一个人?”虞国舅不气不馁,继续问道。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沈尚书笑道,“她自小在吴兴长大,接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哦,吴兴。”虞国舅勾着嘴角而笑,“吴兴平县险些被一场天灾而毁,能逃脱,真是侥幸。”
“可不是么,这丫头也是生来运道不好,那场天灾,倒是让她转了运道了!听闻就是那场天灾以后……”沈尚书咽下了剩下的话,讪讪笑着,没有说下去。
虞国舅目光沉敛的看着他,像是要从眼睛看到他的心里头去。
沈尚书过脸,回避虞国舅的视线。
“沈尚书既然不愿多谈,那便不多叨扰了!”虞国舅像是有些失望的起身。
沈尚书连忙起身相送。连客套的相留都不曾。
虞国舅坐在轻晃的马车上,微微阖目。传言不实,她并非离开冯家才好了的。乃是在吴兴平县的那场灾祸以后就好了的!
她真的是从小呆傻,经历的什么不凡的际遇才变好的?还是这里头有什么偏差?
虞国舅的马车刚走不久,又有一辆宽大而奢华的马车停在沈家的府门外。
“老爷,有人求见。”
“什么人?怎么今儿个这么多人见?”沈尚书不悦皱眉。
“不晓得,没报名号,只瞧见抬着两大箱子的礼物!那箱子足足有这么大!唔,这么大!”管家张开了双臂,夸张的比划着。
沈尚书眼睛一亮,“谁来给我送这么大的礼?!”
自从典当行到了沈昕娘的手里,府上的日子便不似以往那么奢靡了。这么两大箱的东西,得有不少好物件儿吧?
“请进来!”沈尚书的眉眼立即欢愉起来。
见了箱子,才知管家比划的一点儿不夸张。这么大的箱子,就算他坐进去,也不狭隘呀!
“这位是?”沈尚书看着前来送礼的人,想了半晌,也没觉着面熟。
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不卑不亢,虽备有厚礼,脸上却无讨好之意。从怀中递上名帖,“不才,某三贤秦家管家,薛正五。”
“哦,三贤秦家!失敬失敬!”沈尚书分外错愕。三贤秦家在关中乃至关外的名头,那都是极为响亮的。不是说三贤秦家不屑与朝廷往来么?怎的会给他一个吏部尚书送这么大的大礼呢?
“沈尚书不必疑惑,这礼,乃是聘礼!”薛正五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