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了一整日却毫无收获。
夜间,言淡带着颓丧的捕快们回到了奉公门。
再看袁承继那边也是同样的结果,倒是伏清合所查住户说了些不一样的内容。
“在巷子附近见着了受害者的父亲?”
言淡看到记录中的文字有些惊讶,毕竟今日所询问过的所有人皆称徐家夫妻二人不在京城,却有人在附近见到了这个本该在蓟州的徐器。
但与徐器一同在外的张楠未被提到,难道徐器是独自一人回来?
“是,我后来又问那妇人,当时不仅是黄昏,且对方并未和这妇人碰面,只是一晃而过。”
伏清合面有疲惫,神态却是惯常的温和。
“但那妇人称她从小便与徐器相识,所以对他极为熟悉,说那身影定是徐器,她不会认错。”
“竟然如此笃定么?”
言淡看了眼前边写了妇人的名字。
朱妍。
她记下名字,心中想着,徐二年失踪报案前,徐一明曾四处找过,闹得动静不小。
因此徐二年失踪之事是众人皆知,在此情况下,这朱妍面对捕快的盘问却主动透露出徐器的行迹。
并非说朱妍一定是在说谎,但她的态度可疑却是毋庸置疑的。
黄昏,光照条件并非最好的时候。
徐器只是一晃而过,而非和她面对面说过话。
朱妍称对徐器的身影十分熟悉,并不是面貌或是声音。
寻常百姓面对此事,害怕说错了连累他人,也怕事后找自己麻烦,向来是谨慎措辞。
即使是不小心说漏了嘴,在伏捕头再次确认的情况下,也应多少会给自己留两三分余地。
这么多不确定的因素,却得出如此笃定的答案,倒像是这妇人故意而为之。
伏清合望见言淡面部表情的变化,猜出其心中所想,他唇角荡出一抹笑,“我也怀疑这朱妍所说内容,所以后边特地去探查附近的客栈,那徐器的确在其中一间入住过,只不过今日晨间便退了房间。”
徐器真的回了京城,且还是今日晨间这么巧合的时间退了房。
不过这还是说不通。
“徐器在京城只有这一处住宅,如若他挟持了自己的女儿,又要将其安顿在何处呢?除非……”言淡想到一种可能,蓦然止住了话语。
袁承继脑子机灵,很快便接了话,“除非,他是将女儿卖给了其他人。”
“那便奇怪了。”一个捕快挠了挠头,有些想不明白,“没听说过卖儿女还要偷偷摸摸的,何必要夜里将人带出呢,还闹得这么大的动静……”
言淡叹出一口气,她心中虽有些不快,却知晓这捕快说得是对的。
蓦然想到之前的案子中,那婆婆为了孙子的前程,只能放火烧死早已疯魔的一家子。
也是因为在如今这个朝代,‘孝’字赋予了年长者太多的权利,只要家中嫡亲长辈同意,卖掉儿孙也不会触犯律法,只不过名声脸面会受到点影响罢了。
“也许是徐老爷子不同意呢?”另一个捕快提到了如今还卧病在床的老头,“这徐器毕竟还有老父亲在家中,并不是没人能制住他。”
“如若真是徐器所为,徐老爷子提前知情的话,应能猜到是他动的手,徐家也不会报官。”
捕快们思维敏捷,很快便找到了疑点。
言淡也点了点头,“没错,徐三月虽未见着那人真容,却听见了凶犯威胁受害者,如若真是徐器,她应不会毫无所觉。更何况如果是徐器,有的是简单的法子将徐二年约出来,或是在外边碰面叫走她,也可瞒过徐老爷子,根本不需要还来这么一遭……”
说了一大串话,再加上许久未饮水,她有些干渴,不自在抿了抿唇。
正准备忍住接着讲下去,却见着伏清合递来一杯水。
“谢过捕头。”言淡有些感动,郑重接了过来,饮了一大口,“我认为那凶犯应是知晓徐家情况,能去到徐家且有机会能进到房中查看,对其中布局熟悉。他与徐二年和徐三月两姐妹接触不算多,印象也不深刻,这才导致徐三月在夜间慌乱之下未认出来,所以他认识的可能是徐器或是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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