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金銮殿上,早朝一开始,不等群臣说话,李邦华便率先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而朱由检闻言也是装出一脸的疑惑。
“李爱卿何事启奏?”
范文程朝着朱由检一拜进而放亮了嗓门:
“微臣近日得到确信消息,福王朱常洵擅自离开封地洛阳,前往应天府,江北四镇数十万兵马调动异常,兵部发函问询也得不到回复。”
“淮河以南的学子更是在私下暗骂天子,声称要扶持福王朱常洵,在应天府成立一个南明朝廷,这里面还有不少我大明宗室的参与。”
“这些人,都是京师被围之际贪生怕死,逃到江南的。”
“陛下,臣今日要参的,就是这些人!”
朱由检随即也是装作一副震惊的样子。
“福王要造反?朕怎么不知道?”
李邦华继而道:
“回禀陛下,此事也是臣昨日才从南边回来的一些商贾口中得知的,昨夜,北方几个大儒就找到微臣,联名进谏,要求朝廷早做防备,以免乱臣贼子再祸害到我大明朝头上!”
说着,李邦华就从怀中掏出一封布帛。
“陛下,这是北方四省各地的大儒亲笔所写的血书,谴责南方儒生大逆不道有违圣人教训,更抨击应天府的文武官员悖逆朝廷,悖逆大明万万百姓……”
随着李邦华将手中的血书递交上来,紧接着,朝堂之上的官员们也一个个开始表态。
怒骂福王以及江北四镇的将领,还有应天府的官员。
看着时机成熟,朱由检深吸了一口气:
“诸位爱卿,圣人留儒学传承千年,而今,山洞曲阜有人冒名顶替圣人后嗣,并且暗中私通辽藩,甚至连降表都暗中写好了。”
“现如今,这淮南以南的学子,也都也吆喝着造反,全然不顾我大明朝千疮百孔民不聊生,还妄图引起战乱。”
“朕决定,自即日起,改京师国子监为京师学宫,邀请各家大儒坐镇,除此之外,学宫还要推行新学。”
“而今天下,士者治经难以治世,工者商者农者亦为我大明之肱骨,重在工者不精,商者不仁,农者不慧!”
“即日起,朝廷恩科,分为春秋两场,春考单考儒学,拔天下儒学大才入学宫研习,秋考招天下农工商精通者入学宫,精修商学农学工学……”
朱由检知道,一个朝廷想要改制,在既得利益者都明确了自己的利益范围后,再想要变革,那就是难上加难。
而现在的朝廷,相当于破而后立,兵权和六部都被自己牢牢掌握在手中,这个时候推行一系列的新政,才是最奏效的。
而在场的文武大臣们在听了朱由检的话后,无不错愕。
毕竟千百年来,他们所接受的思想,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而今朝廷竟然要把农工商也开出一个新学来,列入国子监,这不是胡闹吗?
“陛下,古来治世非儒学不可,商工农三者,不学无术,德才不备,怎可入圣人学堂?”
“陛下,臣以为,将农工商三者开设一个新学,归入科举实在不妥,农者守其田,工者精其艺,商者逐其利,三者于我大明治天下,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