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身过去,向黄袍道士手中的纸上一看,只见李小谦画了两个极为怪异的图案,一个如同弯曲爬行的蛇,另一个却是两个半圆,一大一小,上下排列在一起。我凝视着纸上的两个怪异的图案,陷入了沉思。虽然我不识几个字,但平生见过的字总也是不少。然而,李小谦所画的这两个半圆,其写法远远已超出了我对所有文字的认知。
李小谦笑了笑,他先用手指了指那个弯曲的蛇,说:“这个,念唉嘶!”然后,又用手指了指那两个半圆,说:“这个,念必”
“唉嘶必?”
黄袍道士一怔,眉头锁得更紧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纸上画的两个图案,喃喃道:“唉嘶必?唉嘶必?何为唉嘶必?没听过啊!”
李小谦憋着笑,说:“唉嘶必!就是唉嘶必的意思喽!”
黄袍道士问:“何为唉嘶必?”
李小谦实在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说:“你,你就是个唉嘶必!”
黄袍道士还想问,李小谦却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跟你这种傻(脱敏)B也解释不清楚。来!给我相个面吧!”
黄袍道士如释重负。但目光时不时地窥向桌上的白纸,似乎对个他完全不能理解的唉嘶必两字十分介怀。
黄袍道士笑吟吟地看着李小谦的脸,仿佛是在审视一个造型别致的器具。
“哎呀!”
忽然,黄袍道士惊叫一声,把我吓得猛然抖了一个激灵。
我以为,他发现了李小谦命中的劫数,正满心期盼着他细细讲来,没想到这黄袍道士开口便夸:“这位居士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是天人之相,定然是从遥远之处而来,不是凡间之人啊!”他一只手向上指着天。
“这。。。。。。”李小谦拉了个长音,说,“也算你猜对了吧,我确实不是和你们一个地方来的。”
黄袍道士微微一喜,继续说道:“居士前额圆润饱满,双眼囧囧有神,唇红而齿白,乃是智慧之人啊!”
李小谦连连点头,说:“我知道的确实比你们多!”
黄袍道士自信满满,又说:“居士鼻准圆,两颧丰,眉中有长毫,双耳阔宽,一看便是忠厚良善的好人啊!”
“嗯?!”
李小谦脸色突变,腾地站了起来,嘴里发出“切”的一声,说:“算得不准!”说罢,扬长而去。
目睹风云突变的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回头看了一眼那黄袍道人,他也是傻愣地坐在方桌前,一副茫然失措的表情。显然李小谦态度的陡然转变实属他始料未及。
黄袍道人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贫道那句话说得不妥?”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黄袍道士的目光再度落到桌上的那张白纸上,他怔怔凝望着那两个图案,甚是出神,口中喃喃有声:“唉嘶必?有何深意?”
我无奈地叹息,正要相劝,忽听得远方“喂”的一声,循声望去,只见很远处,李小谦正拧着身子向我挥手,见他身影渐远,我顾不得黄袍道人的茫然,快步追了上去。
我问:“那黄袍道人哪里说得不对吗?”
李小谦笑了笑说:“没有,我就是想拿他找个乐子。”
我恍然大悟,说:“我懂了,他有一句说得不对。”
李小谦问:“哪一句?”
我说:“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