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道:“不晓得。”
过了一阵,云峰出得房来,朝柳、狄二人招手,柳惜见带了狄莺下去,两人到云峰跟前,异口同声问道:“没人么?”
云峰道:“一个死了,其他的晕了。”
柳惜见吃了一惊,忙飞奔进屋,一进门,眼前只见一个胖子仰躺在桌脚边,微微张着嘴。狄莺跌跌撞撞进来,见了地上那人,沉声道:“就是他。”
云峰道:“是这人伤了你,杀了你妻子孩儿吗?”
狄莺红了眼睛,伸手往后背伤口摸去,道:“不错,是他,也是他在我背上砍的这一刀。”
柳惜见蹲身下去,探那人鼻息脉搏,果然都没了,只是翻他尸身查看,却不见哪里有伤口,尸身也已冰冷。想是不是中了毒,可她不懂医理,无法察证,看桌上,置有茶水,便用绢帕粘湿,以便回头去查那茶水中可是有毒。
她转头见床榻上还躺着一个女人,走了过去,云峰道:“那女的只是晕过去了,是被人点了昏睡穴。”柳惜见查过,如云峰所说,屋中并无打斗痕迹,也不见凌乱,却不知是何人杀了古茗。
云峰又道:“另一间屋里是一个妇人和两个小孩,也都被点了穴道昏睡过去,没有性命之忧。”柳惜见起身到邻屋之中,床上躺倒一个妇女和两个小男孩,屋中一切齐整,再看不出哪里不对。她晃亮火折到其余屋室中查看,无了别的人,也不见有异状,回到古茗身死的那屋中来。见狄莺坐在一张矮凳上,一动不动看着地上古茗的尸身,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峰问起别个屋室中情形,柳惜见如实说了,听罢,他摸着下颌道:“是谁干的?”
狄莺道:“管他是谁,这样的人该死,谁料理了他都是积德。”
柳惜见想起琼楼阁,心道:“莫非是琼楼阁的叫人来料理了这两个败类。”可转念又想:“他们这时只怕忙着对付西驰岭的去了,哪里还有心思处置这两人。”
云峰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也快走。”一面说,一面去背狄莺,柳惜见未动屋中一物,只出去时把门关上。
三人逾墙出屋,行得远了方停下。
云峰道:“狄大哥,恶有恶报,你的仇人不用你动手便见阎王去了。”
狄莺道:“总算老天开眼,最好,最好另一个也死了。”
云峰道:“不过,会是谁干的呢。”
柳惜见道:“总之不是老天干的就是了。”
云峰笑道:“柳姑娘,都说你聪明,依你看,是谁帮狄大哥报了仇呀?”
柳惜见摇头道:“我不知道。”
云峰来回踱了两步,道:“会是谁呢?”
狄莺道:“不管是谁,我都感激他。”
柳惜见连连看了几眼云峰,心道:“不会是云峰瞒着咱们便把那人除了吧?四面的邻舍似也没被惊动,又单单只动了古茗,他的家人无一被伤及,这能耐也不能说不小。”
她频频向云峰望去,黑夜之中,云峰也觉察不到柳惜见在瞧自己,仍旧立在原处不动,也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