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除了成王,太上皇的左膀右臂,最后都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杭含真悄悄打量着被树荫阴影掩盖住情绪的祝和风。
这个人背后究竟藏了什么秘密,让他不顾一切,也要向当年唯一还活着的成王问个清楚?
“论圣人的心思,你比我猜得更准,我输给你,心服口服。”
今天站在她面前的祝和风,好像回到了世人口口相传的,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这块温润得能盘出胶感的玉,像能包容一切。
杭含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态度变化得这么快,但很快,祝和风晦暗的目光看着她,一步步凑近,直到退无可退,缓缓道:“毕竟你的清都在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亲密的人了,贞姑娘。”
“你说,我是该这么叫你,还是应该向柔顺贞静的杭妃请个安呢?”
均匀的吐息,伴着呢喃缱绻的语气娓娓道来,还以为是一体之理的有情人。
他查清楚她的身份了?
知晓她那点前尘旧事的,除了符羡,还有伺候过先皇后与她的旧宫人外,她敢担保,再没有其他。何况,即使是宫人,到了年岁也都放出去了。
虽然人海茫茫,但有心人真想去查,的确能得到结果。
但这才三天而已,祝和风就已经把她的秘密搜了个底朝天。
杭含真脸色不好看,抬手就把覆在她身前的祝和风推开。
既然都明牌了,她就不会委屈自已。
“这个把柄抛出去,圣人离退位就不远了,明节侯没了最大的依仗,还怎么在肆无忌惮地,在整个京城遍布你的眼线?”
她倏的起身,襦裙瞬间如白日喝的那杯茶一样荡漾出波纹,“想再扶持一个守成之君吗,小侯爷,凭你摆到明面上的权力,也配动摇国本?”
杭含真发出一声突兀的嗤笑。
她与符羡之间的关系,如果曝光,不过一杯鸠酒的事。再过几月,一场大雪就能将这桩桃色传闻严严实实地掩埋。
杭含真猜,这个人比她更想符羡活。没了当今圣上,身为同党的明节侯能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不论是对上那些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乱臣贼子,还是拥兵自重的成王。
哪怕符羡稍显劣势,都是祝和风一定不愿看到的结果。
就看他想用这个情报,跟她做什么交易,杭含真抬眸。
祝和风简短地说:“我需要你帮忙。”
杭含真毫不关心他要什么,反问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送你离开京城,从此以后隐姓埋名,圣人那边,我会稳住。”
杭含真憋了满腔的冷嘲热讽,一下子全卡在了喉咙眼里。
平心而论,祝和风抛出了一个她没有办法拒绝的诱惑。
可明明,他们只见过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