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觉得她可疑,又看着地上通往花园的小脚印,狐疑地跟着脚印走了过去。
“你做什么?”天婴跑了过去。
青风扛着木条,“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天婴:“没有!”
天婴拦不住他,任由他走到了花园很快找到了自己藏在流月草下面的那个坑。
她心如死灰,为什么她的逃跑大计第一天就失败了。
青风看着那个土堆,转过头来,“你种萝卜?”
天婴:“啊?”
青风想起了后宫被她挖来种菜的院子,看来在院子里种菜是她的习惯与爱好。
他问:“前世你种过吗?”
天婴有些茫然地看着她那个刨开了又填上,填上了又刨开的坑,这么一看,确实是像在松土,“啊……对,但是前世你……”
青风:“我不准你种对不对?”
他大概猜得到前世看见如果她在孤神殿的院子中种菜,自己会说什么刻薄的话。
所以这一世她种个菜都偷偷摸摸地,要藏在流月草下。
他惊雷剑出鞘,青光一扫,整个院子的植物都被他铲平了不说,还被剑气瞬间烧成了灰。
天婴下巴脱臼一般看着青风,见他潇洒地挽了个剑花,长剑入鞘,对她道:“不用偷偷摸摸的,神君不会计较这种小事,万一真怪罪下来,你就说是我拔的。”
天婴看着顿时间无遮无掩的院子,她刨的土坑格外显眼,顿时一口气提不上来。
她捂着心口扶着墙走进房门,“我该吃药了。”
青风扛着那捆木条准备离开,看见她闷闷地坐在桌前,手握一把干药草,一口一口咬着,目光茫然而空洞。
本准备离开的青风停住了脚步,蹙眉道:“哪有你这样吃药的。”
天婴没有心思理他,继续啃着手中的药草。
青风:“药是要熬的,你活了两世不会这点常识也不知道吧”
天婴:“我怕火。”
这三个字一出,青风心突然像被什么东西一刺,记得第一次自己逼问她时,在看见自己的烈火符时瑟瑟发抖。
她说,前世死于火祭。
他攥紧了拳头,抱着木板,转身再次去了院子,他挥剑几个劈砍,本是用来做床的木条,这次真真变成了柴火的长度。
他施了一个术,架了一口锅,走进房中,一把抢了天婴手中的药草,扔进了外面的锅中。
天婴偏着头,看着火堆前扇扇子的他,“你在做什么?”
他黑着脸,咬着牙道:“熬药!”
天婴:“?”
天婴不知道他哪里又抽了风,只是看着光秃秃一点遮掩都没有的院子,和那显眼的土坑,心中一阵悲凉。
看来自己的逃跑大计得另做谋划。
谋划着谋划着她就困了,头一偏在床上睡了过去。
青风走进来,给他盖上了被子,想帮她擦一擦脸上的泥土,但是手指靠近她的脸颊又猛然收了回去。
同情,对她只是同情,仅此而已。
天婴再次醒来是被浓烈的药苦味熏醒的,一个高挺的身影正端着碗坐在自己的床前,手中端着一碗药。
青风的傲慢,冷漠,刁钻,天婴历历在目,天婴实在难以想象这是那个讨人嫌的少年神官本人。
她揉了揉眼睛,好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