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和晓梅也都说差不多是如此。
婴宁说道:“文英说你们不出意外,院试都没问题的,而且说你们的数算远超我们了,这样看来,你们都可以过了的。恭喜你们啊。”
郭文谨慎一些,说道:“这个还是得放榜了再说,我们往日不用功,底子薄,远不如你们,选的是数算,这些都多亏了文英的帮助。”
王文英笑道:“都别站在这里说了,去画舫边吃边说。”
一路上人来人往,拥挤不堪,到得南湖桥,依然是人多得很,各个酒楼均是爆满,都是院试结束来吃饭的。
进了雅间落座,郭文、卢林和晓梅三人坐在对门的位置,郭文在中间,右手边是晓梅然后是王文英、戴水芸等女子依次落座,左手边是卢林然后是曲风、黄云峰等男子依次坐下,一共是十三人。
没多久,菜肴就陆陆续续上了起来,桌子自然是黄云峰弄出来的转桌了。这桌子虽然是卢林的想法,黄云峰的机关术运用,卢林至今才第一次见到实物成品,这里这么多人,卢林却是最后一个见到。确实方便,卢林见识过后在心中感叹了一句。
除了曲风、戴水芸、黄云峰三人和周贞、张芷两人相互疏一些,其余都熟络。而且除了曲风都是跟着王文英学数算的,说起话来都颇多共通之处,没多久气氛就起来了。
等到菜都上齐了,郭文要了两坛甜酿酒。郭文、晓梅和卢林三人先带头敬了王文英的酒,感谢王文英今年以来的帮助和最近这一个月的精心辅导。至于院试能不能过,就不管了,等着放榜就是了,若是过不了也是自身的原因,愧对王文英的教导了。
王文英笑道:“看你们三人如此坦然放松,十有八九榜上有名的。许多学子平时学得都不错,但是临到院试就患得患失,反而进退失据最后名落孙山。”
书院众人听了都说王文英说的对,确实如此,他们都是院试过来的,个中滋味各有体会。等郭文他们三人敬完酒,也陆续向王文英敬酒,感谢王文英的豁达大度,并不敝帚自珍,更是引领他们接触数算之学并且不吝指教,这换做其他人很难做到。他们如今学了有几个月了,也学出了许多滋味,白鹭洲书院夫子多,而且都学问很深,但是于数算精通者却还没有,或者有他们并不知晓,书院之中除了他们这些人,至今也未曾发现还有学数算之人。
酒是甜酒酿,不会喝酒也能够喝上个半斤八两的,菜过五味,话也逐渐多了且大胆了起来。有人问及王文英之后的打算,王文英说要去青梅客栈住上一段日子,向范先生请教。书院众人这才得知范先生之事,都暗自寻思以后怎么去拜访一二。
婴宁也问卢林、郭文、晓梅三人的打算,有意让三人来白鹭洲书院再同窗一段日子。郭文和晓梅说不再去书院了,他们能够过院试已经心满意足了,乡试不去想了,以后专心在天狱山这边把青梅客栈搞好。卢林则说还有大掌柜安排的铸造之事要忙碌一段时日。和郭文、晓梅一样,对乡试不去肖想了,先专心把铸造技艺夯实。
倒是书院之人都说学了数算,以后都以这数算为根基用于致学之中,相约两年后再一起去乡试。
婴宁最后说及玉宁,几人都院试结束,就剩玉宁一人还在西原书院了。郭文听了后,提议说玉宁和章立东两小交好,也可以来临江坊这边,临江坊也有自己的私塾,请的是梅塘刘氏和黄桥杨氏的夫子教学。婴宁听了后想了想,说找个时间回家一趟,和父亲商量一下再说。
这顿饭从酉时过半时吃到戌时将近才结束,都极为尽兴。出门郭文说送婴宁他们书院的回白鹭洲书院,都同意了。曲风和戴水芸没有出来,两人找戴老板去了,夫妇二人今夜回孔家湾戴家住宿的。
前些天曲风把戴老板替朋友委托的两柄剑铸造好了,戴老板没想到当他把曲风的铸剑交付给朋友后竟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不少人来求铸,可惜大掌柜说过,这些日子曲风要安心为品鉴会铸造,暂不承接任何铸造了。曲风在戴家是被相当看重的,难得来庐陵城一趟,戴老板早就嘱咐女儿要回家住的。
然后就是黄云峰了,他一个人无所谓的,今天就是因为卢林哥哥院试结束,他跟着来庆贺的,只管跟着卢林郭文不管其它。
一行人走过南湖桥到了河边,沿着河边行走,卢林想起去年此时,竟然有些恍惚起来,今时今日,心境已经截然不同了,当时心如死灰,今天却是平淡了许多,似乎放下了一些羁绊,心头轻松,行走起来也轻快了一些,秋夜的风微凉,拂过脸庞,卢林觉得一切很美好,隐隐觉得心法要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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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婴宁他们到白鹭洲书院,回来的路上,王文英冷不丁的问卢林:“卢林,记得是去年今日认识你的,好像那夜你似乎心不在焉的,今天却是换一个人一样。”
卢林一听,顿时心惊了一下,略微想了一下,脸色不变的说道:“肯定不一样啊,去年是别人参加院试庆贺,今天是自己参加院试,是两回事了。不过确实要多谢文英才女你了,我感觉我能够过的,名次自然是可不能和你们这些人相比的,能过就很高兴了。”说着又朝着前面几步的郭文和晓梅喊道:“小文子、晓梅,我觉得我应该可以过的。你们有没有信心过了啊?”
郭文和晓梅也停下了脚步,笑着说道:“有文英的辅导,肯定能过的。”
三人刚才是人多,不敢过于放肆,都克制收敛了一些,此时就五人,都熟悉得很,河畔无人,秋风拂面,心情舒畅,被卢林这样一说,都放松地跳了起来,还挥舞着拳头喊道:“能过,能过,能过。”这一个月来的紧张和压力都在这叫喊声中宣泄了出来。
王文英看着意气风发的三人,有些感慨更有些羡慕,她从小到大,未曾有过如此恣意宣泄的时光。想着平素来往的都是书院的学子或是父亲同僚的孩子,常年居于内城,想着为什么和这三人如此亲近了起来,是因为扇子么?好像不全是?也许是这样的他们不同于那些学子们吧,想起正月登上天狱山,也是一群年轻人,都很快乐,但也没有今日这般,这般。。。痛快,是痛快,真的是痛快。
黄云峰也跟着跳着挥舞着手臂喊着:“能过。卢林哥哥一定能过。”
王文英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和卢林他们一起也挥舞起手臂喊着:“能过。”还补了一句“你们都能过。”喊了几声后才停了下来,这一刻,她也感觉轻快了起来;这一刻,王文英也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原来也是少年人。
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王文英看着神采飞扬的几人不禁想到,少年人不就是应该这样么?青春年少不就应当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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