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代表拍了一下桌子,用手挡住压不下去的嘴角:“哎呀呀,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江霁拔出匕首,再次捅了下去,并转动刀柄。
“雏鸟长大了,总会离开宽阔的羽翼,向着未知的路一步一步。它们自己的羽翼,也是在一次次的摔倒从柔软到坚硬,从稀疏到丰满。
你以为的呵护庇荫,只是另一种控制罢了。
无论离开后的路如何走,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你的爱,就是剥夺了他们选择的权利。”
江霁从来不会相信诡异的任何说词。
诡异就是诡异。
诡异不死,死的就是人类。
看着那张愕然苍白的脸,她缓缓笑了起来,脸上的鲜血顺着额头和眼睛流淌下来,如同血泪。
“我只知道,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江霁一刀一刀捅进白衣校长的心脏,喷涌而出的鲜血在素白的脸上成了半面妆,那片幽暗诡谲的森林里,黑发青年也在进行着同样的行为。
面无表情,坚毅凌厉。
只有一起攻击,才能够碰到污染源!
校长的白衫被鲜血浸透,成了樱花般染红的衣襟,颤抖的嘴唇说不出一句话,身躯轰然倒地。
轰轰轰——
肃穆安静的校园也开始坍塌。
江霁拔出匕首,抬头看到教学楼的一间间教室都亮起了灯,窗户边密密麻麻站着许多人。
早田友幸,远山阳菜,出现在回忆里的那几人,脸熟或者不脸熟的学生,都在楼上冲她挥手。
校歌依旧在校园里回荡,最后一次。
这首歌已经到了尾声,青涩的人声逐渐消散。
“看着奔跑的背影
仿佛目睹我们白发苍苍
看着远去的背影
回头朝我招手并肩同行
扫完落叶后,春雨降下吧……”
江霁转身离开,铃铛无声地摇晃着送别。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