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往方家的方向去,见到应淮等人时,这群鬼物阴恻恻地投来了注视。
“这又是哪家的新娘和新娘官?这么面生?”
“新娘抱着新娘官?这是要干嘛去?”
“现在正是洞房花烛的时辰,不在屋子里,难道是出来打野……?“
“这花轿怎么成这样了?小两口这么激烈?”
“真的假的?咱们跟上去瞧瞧。”
“可咱们不是冲着方二少爷和卢大少爷拜堂才出门的吗?”
“没事,现在两家还在掐,一时半会儿估计也掐不完,等会儿去也来得及……”
这几只鬼物互相推搡着,居然就真的扭头跟上去,远远地跟着,如阴魂般不散。
阿金听着这些诡异的话,满头雾水。
不是,你们这里是规定只认衣服不看脸吗?
你们宁愿觉得是男新娘抱着女新郎,都不往他们可能只是衣服穿反了去想吗?
这些鬼物没有察觉到他们是人类,如果不是真的瞎,只能是应淮悄悄打开了精神力屏障。
应淮走在最前面,身后缀着长长的尾巴。
他们穿过了一条条荒芜凄凉的街道,走出县城的城门,停在一处石井前。
这口井看起来有些年头,井台上长满了苔藓,地上滑溜溜的,旁边遗落着不少脏兮兮的鞋子,大多是一只,并不成对,款式也从绣花鞋到细带凉鞋不等,还有几双白板鞋,脏得看不出底色。
而后,应淮站在井边,把少女丢入井中。
阿金在几米远外看到这一幕,当场傻眼了。
啥???
跟上来看热闹的诡异也被这一幕惊呆了。
“啊?新郎投井了?”
“你什么勾八眼神,这是投井吗?这是新郎官被新娘子谋害了!”
阿金这下连屁股疼都感觉不到了,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井边,伸长了脖子往底下看,里面很黑,勉强能看见水面波光,一看就是深不可测。
“头儿……你真丢进去啦?”
阿金舌头都捋不直了:“都不再抢救一下?”
应淮一抬手,旁边的巨石飞过来压在井口上,彻底挡住了阿金的视线。
他看着这些贼眉鼠眼的人形黑雾,语气里带着点暴躁:“什么东西?长得真丑。”
鬼物们:“?”长得丑碍着你了?
阿金当了这么多年点烟小弟,已然懂得,赶紧转身低着头,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往回走,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路过泊在一旁的鬼花轿时,握住轿杆往回拖:“走,兄弟。”
刚走出百来米,激荡的精神力冲击而来,阿金感觉隔空被抽了一嘴巴子。
花轿正在原地同他僵持,被当场掀了个跟头,还断了根木头。
一轿一人就这么蹲在路边,过了会儿,应淮才重新出现,“走吧。”
阿金迟钝地问:“去哪儿?”
“上山。”应淮丢下这句。
跟着走了一段路,应淮忽然转过头,“把你手里的东西收起来。”
“啊?”对上那双略含几分不善的黑眸,阿金赶紧把手铐往地上一丢,“对不起,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