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高烧不退,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陆暄忙让医生来给她挂点滴,直到下午陈真的烧才退了。经过这一番折腾,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似是被人狠狠虐待过一般。
“水……水……我要水……”陈真渴得喉咙直冒烟,痛得连吞咽都困难。
苗欣刚刚有事出去了,陆暄拿着一根吸管放入杯子里,递到陈真唇边。
陈真渴得拼命地吸,很快,一杯水见了底,她仍是要喝。
但开水太烫,陆暄只得说:“你先忍一忍,现在开水太烫了,等凉了再喝。”
退了烧,喝了水,听到陆暄的声音,陈真混沌迷糊的脑子渐渐涌入一丝清明,挣扎着撑开千斤重的眼皮:“怎么是你?”
高烧后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一字一字仿佛刮过刀尖的风。
“我有件事要问你。”陆暄并不居功,直截了当说出目的。
如果不是有话问她,她是不会圣母得跑来照顾生病的陈真。
她们无恩,反而有仇。
陈真躺在床上,晃了晃脑袋,昏沉沉的,唇角上扬:“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不知道的,你让我怎么说?”
陆暄不理会陈真的挖苦,声音清朗地问:“你真的确定与你通话的人,就是失踪的沈宏基?”
这是问题不是第一次,却误导了他们多时。
沈从未出现前,他们都认为这次是沈宏基回来复仇,欲夺回所谓属于他的东西。
陈真轻蔑哼了一声:“陆小姐,你年纪轻轻怎么比我还健忘?这个问题,你们反复问过很多次了,还要我怎么回答?”
“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确定?如果现在让你再听到他的声音,你能不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来?”陆暄语气严肃。
陈真病得十分难受,没有力气再跟陆暄争辩,闭上眼:“能。”
陆暄拿出手机,放了一段沈从接受采访的录音,短短几句,就按下暂停键,问:“是不是他?”
陈真微微睁开眼:“不太像。”
她的表情漠然,没有一丝起伏。
陈暄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难道,所谓的沈宏基是真的存在?他和沈从一明一暗,两人相互配合?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毕竟,沈宏基还是网上追捕的在逃人员。他不方便出面。
可依照她对沈宏基多疑性格的分析,他是个极端自私自利的人,这种人有一个明显的特征。不相信别人。
得到了答案,陆暄站起来就要走。陈真直起上半身,惊讶地问:“你就不怕我骗你?”
陆暄诚实地说:“怕。但我不会只听信你的一面之词,我会继续找证据。”
“陆暄,你比以前聪明多了,做事更有条理了。如果你之前也能这样理智,又怎么会白白坐了三年牢?”陈真故意激她。
陆暄不为所动,淡淡反击:“谢谢夸奖,人总是要吃一堑长一智的。陈管家是个聪明人,谁可信,谁只是利用,你心里清楚得很。千万别一时糊涂,聪明反被聪明误,闹出大笑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