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王沁雅这么一闹,陈真病得更重了,却连睡觉都不敢。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王沁雅拿着热水瓶要砸她的情景。
每每惊出一身冷汗。
这样的精神折磨比任何酷刑都要可怕,尤其在她生病的情况下。
理智告诉陈真,王沁雅的情况很不对劲,感觉像是中了邪。她了解的王沁雅是有些小聪明的,贪是贪了点,但胆子很大。
她不像她姐姐胆小如鼠,稍恐吓几句,就什么都招认了,根本不用别人逼供。
不对,不对。
肯定是南宫宸他们事先对她说了什么,不然,她不会这么激动。不会想要杀她。
同是阶下囚,她应该互帮互助才是。不应该这么反复无常,对她充满怨怼,甚至有了杀心。
陈真越想脑子越乱,全身滚烫,烧得迷迷糊糊。
嘴里更是干裂得起泡,扯开嗓子,却喊不出声音。
“水……水……水……”挣扎着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却怎么都够不着。最后“咣当”一声,水杯摔在地上,粉碎成片。
看着生命之源,被地板一点点吸走,陈真感到深深的无助和悲凉。
南宫宸都没对她严刑拷打,她就要死了吗?
强烈的求生欲驱使着她,陈真顾不得地上碎玻璃渣,整个人翻身掉下床。尖锐的玻璃碎片扎入肉里,陈真痛得尖叫起来,迷糊的意识也清醒不少。
痛使她清醒,吼声也有了力气:“来人啊,救命……救命啊……快来人……”
陈真手臂扎了好几块碎玻璃,鲜血染红了衣袖。
看见自己流血,她拼尽全力喊得更大声了:“来人啊,快来人……周彩,我知道你就在外面,我警告你,我要是真的死了,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
陈真拼尽全力一遍遍喊,可是那扇紧闭的门始终没有打开。
她喊得喉咙又干又渴,似是快要裂开一般,痛得冒烟。外面仿佛真的没人在,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一番挣扎后,陈真力气一点点被抽干,连爬到门边都艰难,只能眼睁睁看着桌上的热水瓶,赤红着眼睛瞪得老大。
低哑的嗓音发出可怕的诅咒:“南宫宸,林芳媚,南宫煜,你们不折磨死我,将来我一定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