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致命,不留余地。
他笑得苍凉无奈,走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伊伊,真心与用心并不冲突,我……”
她高高在上,目光悲凉,压迫感极强,逼退了情绪的洪流。
傅承屹当即话锋一转,“我……我以后不用了好不好?以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他虚空握着,她轻松抽出。
突如其来的失去感叫他心头一沉,慌忙去捕捉她的眸,却只看到深深的失望。
“你怕打草惊蛇,我可以理解,可我人都去了,为什么还要瞒我?难道你连我都在防备吗?
还有那块地,包括整个乐园计划,都是请君入瓮的瓮吧?原来你从那时就开始计划了,又或者更往前?
兔萌萌?林登?凌天晔?你在其中又参与了多少?
真是闷声干大事啊,不声不响地掌控全局。
傅承屹,你是不是都算计好我在哪一步会摔倒,在哪一步会沦陷?
了不起,真的了不起,我盛南伊注定是你瓮中的鳖,这还怎么玩啊?”
她的情绪骤然失控,嘴角还残留着笑意,泪水却无声滚落。
火星子一般烫在他心头上,疼得他不知如何是好,紧紧抱住她。
谁知两人刚一触碰,她便歇斯底里地吼道:“放开我!”
门口“哇”地传来哭嚎。
吴妈和方晴好一人捂住乐晞的嘴,一人抱起她,慌不择路地逃。
盛南伊彻底纵容了自己的爆发:“放开我!你放开我!”
吼声震天动地,指甲胡乱挠着。
铁钳般的双臂紧紧箍住她,他眸底染痛,嗓音含哑,“盛南伊,冷静一下。”
“是该冷静了,我已经盲目太久了。”她说着,情绪当真平复下来。
如被速冻了般,面色苍白沉静,长睫上的玲珑水珠泛着冷光。
冻得他一个激灵,他有些难以启齿地道:“我不是不想说,也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不习惯。这么多年,沉默早已成为我的生存之道、成为我的保护色。”
起初无人倾诉,更怕说多错多。
后来习惯了不倾诉,也没有了倾诉的欲望。
可他从来不知这会成为她的困扰。
“你的过去为什么要我来买单?”她十分清醒,挑眉道,“你的人生悲剧是我导致的吗?我只是喜欢你、想跟你恋爱而已,你可以拒绝,可以想方设法地摆脱,但不能在享受一切后来指责我不了解你、不理解你。”
她心思从未有过的清明,清凌凌的眸定定凝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傅承屹,或许你是爱我的,但更爱你自己。
你当初选择离开,无所不用其极,但因对我心存愧疚,所以选择背负骂名过活,让我对你深恶痛绝、敬而远之,实质上是在减轻你的心理负担。
而当你需要我了,又死乞白赖地缠着我,洗白自己,还能赚一波好名声。
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好处全让你占了,承受苦果的人却是我。”
醍醐灌顶。
黯然的眸倏而转亮,又彻底沉下去,傅承屹自嘲一笑,“你好像说得没错,原来我真的那么糟糕。”
——
琼斯夫妇下午落地,于公于私盛南伊都该出席。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哪里有她的身影?
在给小赵拨出第十一个电话不得回应后,程斌再也无法忍耐,哭丧着脸,“傅总,我实在联系不上小赵,要不您问问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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