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乔雅昕指了指,又收了回来。
哪还有陆斳珩的影子,名字都要成为禁忌了。
“所以是陆斳珩的女伴吗?”
四周热切的目光令乔雅昕脸上一阵燥热,望着身边的男人,“承屹……”
“那就是傅总带来的女伴喽?”盛南伊也看向傅承屹,直白的,没有丝毫掩饰,也没有丝毫情意。
红酒在杯中轻轻晃动,像舞女摇曳的裙摆。
乔雅昕又叫他一声,近乎哀求。
傅承屹淡淡回道:“不是。雅昕,你先回去。”
“承屹?”乔雅昕满眼不可思议。
“既然不是傅总的女伴,那就请出去吧。”盛南伊语气淡淡的,离去时又停了脚步,“其实乔小姐想进来可以直接找我,我不一定不会给你这个面子。”
紧蹙的眉头下方,是一双水光破碎的眸,一会儿看看盛南伊,一会儿又瞧瞧傅承屹,泫然欲泣,乔雅昕攥紧了手指离开。
傅承屹仍旧面无波澜,目光却一路追随旗袍女人。
摇摆的簪缨,让他想起盛家客厅的黄梨木古钟,指针也是这么摇摆着。
——
正值梅雨季,日间闷热,夜间凉爽了些,只是空气湿漉漉的,像住在情人委屈的眸里,怎么都难受。
黑色宾利车中,盛南伊脱下高跟鞋,鞋跟不高,却也不够舒服,车祸后医生本就不建议她再穿高跟鞋。
车窗半开,微风不燥,湿润温暖,她靠在后座,双目轻阖。
司机老周突然说道:“小姐,傅少爷的车一直跟着。”
他是盛家的老司机,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口。
盛南伊“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老周没再问,只是连着耳麦和保镖说“不用管他”。
他其实无需担心,自从四年前又出过一次车祸后,盛南伊出行都会有两辆保镖车相随。
可也说不清为什么,他仍是惴惴不安,时不时瞟向他家小姐。
盛南伊这会正望着窗外。
林立的高楼、闪烁的霓虹、川流的车辆、鼎沸的人声,飞快消逝。
又拐入一条林荫大道,法国梧桐繁茂如盖,微风发出细微呢喃,像睡前的演奏,温婉、轻扬。
盛和天际已然安睡,分外静谧。
人工湖被欧式宫灯环绕,风一来,泛起层叠涟漪,像往黑布上洒了星钻。
离婚后,盛南伊就从竹月湾的新婚别墅搬到了这里。
面积不大,胜在安静。
傅承屹不出意外地被拦,刷脸失败,保安不认识他,但见他气度不凡,又开了豪车,还是帮忙拨了电话。
是吴妈接的,一听是傅承屹,直接挂了,再打过去没人接。
翻开通讯录,他才意识到盛南伊换号了,微信也被拉黑了。
沉思间,乔雅昕打来电话。
“今晚……”乔雅昕其实想听他解释,可傅承屹久久留在盛南伊身上的目光,让她失了勇气,无奈转了话题,“程斌说你还没有回酒店。”
“嗯。”
声音很淡,却如梅雨季的空气,裹着股湿意,让人不适。
“很晚了,早点回去吧,明天你还有发言。对了,发言稿我又确认了一遍,改了几个地方,发你邮箱了,纸质版也放在床头柜上了。
你知道我在外面碰到什么了?卖鸡蛋仔的。我给你也带了一份。记得以前我们放学后去画室,路上遇到了都会买一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