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的侧目男人也没在意,发现自己的手还有不听从指挥蠢蠢欲动想要拿钱包的架势,他再次狠狠的打了自己的手背一巴掌。
半晌后,男人放弃了挣扎。
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自己这个月和上个月拿到手的工资,预留的家庭基金肯定是不能动的。
他已经是个成家立业的人了,在做所有事情之前,都该先为自己的家庭负责。
然后就是他自己的零花钱,包括打车费、买烟钱、有时候加班晚了的晚饭钱……
男人拿出钱包数了数,面无表情的给自己留下了两百块。
除了这些钱,想到舞台上卖力表演的那些孩子们,男人还是又从仅剩的两百块钱中抽出了一张钞票,然后暂时起身出了福利院。
今天他是开了公司的车过来的。
如果下下个月情况再不好转,这辆车估计也留不住了。
等到男人回来的时候,晚会都已经散场了。观众们陆陆续续已经走了许多。
后台处,许多孩子正缠着拿着募捐箱的院长,期待的问对方里面的钱有多少,够不够给木木还有花花做手术。
当然,如果做完手术之后还能给他们买一点糖吃,就更好了。
就在院长面露难色,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些孩子们的期待时,就见穿着一件棕色马甲的男人扛着一串插满糖葫芦的草垛重新走进了福利院。
哪怕他的面容仅仅只是稍显俊朗,但此刻有这一草垛的糖葫芦在,无疑,此时的男人就是整个院子的孩子们眼中最有魅力的存在。
把自己的零花钱随手塞进募捐箱,男人蹲下身,开始给孩子们一个一个的发糖葫芦。
另一边,江柏笙神情有些尴尬的把自己全身上下的口袋摸了个遍,温和如他,第一次没好气的看了眼自己师弟的这个大弟子。
早说是来福利院啊,他现在身上都没带什么钱。
作为一位出色的画家,江柏笙情感无疑是很丰富且略有多愁善感的,当晚会看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准备掏钱了。
可把自己的口袋翻来翻去,除了两百块钱,多一毛都没有。
因为福利院里的孩子多,再加上自己的零花钱有限,男人买的是最便宜的那种山楂糖葫芦,一串一元钱。一根草垛上插的满满都是糖葫芦。
不过此时的糖葫芦不论什么种类,普遍都还不贵,再加上男人用心选了,哪怕是一元钱一根的山楂糖葫芦,里面的山楂也是一眼就能看出的很新鲜的果子。
其实现在小朋友们吃的各种零食都不算贵,里面也没添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唐楸之前最喜欢的爆米花,一桶也差不多就是这个价格。
男人扛着糖葫芦一路发到舞台前面,发现舞台前也还坐着几位还没有走的观众。
迎着男人的视线,江柏笙看天看地看师弟的倒霉大徒弟看自己的鞋尖,只恨不得现在就冲回自己的画室,签他几张支票。
秦泽好些,虽然也没带多少钱,相当于白看一场质量还挺好的演出,但他表情扛得住。
江迩也还行,毕竟他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比较多。
唯独坐在中间的唐楸,小朋友刚刚翻来翻去,只从口袋里翻出来了五颗糖果。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那个给小朋友们发糖葫芦的叔叔走过来了。
叔叔从自己的草垛上拿下来两根糖葫芦,还笑着给了他和小迩哥哥一人一根。
不仅白看一场演出,还白拿一根糖葫芦连带一盘瓜子和糖果的小朋友脚趾抓着鞋底。
哦,不对。刚刚还有一个小朋友忽然从后台后面跑过来,送给了他一包小饼干。
白看演出和白拿小饼干的事情,因为江叔叔说他明天还要来,小家伙觉得可以明天再想该怎么办。
但是叔叔把给福利院其他小朋友们的糖葫芦也给了他和小迩哥哥两根,明天叔叔如果不来的话,他应该就找不到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