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长老。”应璋说。
而后正欲拉着姜照坐到游滁对面时,却被游滁制止:“诶诶诶!等等!”
姜照愣愣地立在原地,便见游滁猝然从木凳上起身,像阵风般自他们身侧掠过,匆匆忙忙地在屋内各个角落不知翻找什么。
很快他就知道了。
游滁从一个旮旯角落里翻出一块古旧的蒲团,亲自将它放到姜照要坐的那张木凳上。
游滁看向姜照,热切道:“虽然有点破旧,但你应该不介意吧?我这儿实在是找不出第二块软的垫子了……”
姜照没错过游滁眼里一闪而过的遗憾。
“……”姜照满头雾水,却仍礼貌回:“不、不介意,多谢长老关心……”
应璋轻咳一声,说:“长老费心了,但其实不必如此麻烦。”
游滁满脸不赞同,说:“诶,你这孩子,怎么叫麻烦呢?我还要说你自个儿还不够上心呢!”
应璋:“……”
姜照:“?”
应璋神情古怪,却没有当面反驳,说:“……是,多谢长老教诲。”
姜照左看右看,一脸懵然,只觉气氛奇怪。
怎么感觉他作为当事人,却愣是一个字儿都没听懂。
游滁笑意更盛,继而赶忙招呼他们坐下,自己则去一旁沏茶,“好孩子,快坐快坐。”
等二人坐定,游滁各倒了一盏茶,和颜悦色地说:“尝尝这茶,我依稀记得还是一百年前尊者赠我的。”
迎着期盼的目光,姜照低头小口小口地抿着甘冽清甜的茶水,一阵醇香随之漫进唇齿。
伤势痊愈了,数据补全了,周围是安全的,可以让姜照惬意地饮茶。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进行。
假如片刻后,游滁没有问出那句话——
“神交之后,感觉如何啊?”
死寂。
窒息的死寂。
姜照嘴巴动了动,茫然地放下茶杯,抬头和游滁对视,满脸都是天真的“你在说什么啊”。
游滁和他大眼瞪小眼。
遂姜照扭头看向应璋。
只见他家宿主端着茶的手竟凝滞在半空中,茶杯递在嘴边,还未来得及饮下。
姜照纳闷转回视线,好奇问:“什么是神交啊?”
游滁扑通坐回原位,震惊道:“你们之前七天不都在神交么?”
“长老……”应璋适时开口阻止。
姜照疑惑地“啊”一声,没理会一边的应璋,说:“我不是睡了七天吗?”
游滁更惊讶了,嘴唇飞快张合:“你管这叫睡七天?那你们方才在做什么啊?单纯睡觉吗?”
“游滁长老……”应璋重重放下茶杯,额角隐隐露出青筋。
“刚才没在睡觉啊。”姜照困惑道,“我不舒服,所以我家主子在帮我……”
应璋神色阴晴不定,恨不能施个封口噤术,但这是大不敬,只能艰难劝阻:“游滁长老,请不要——”
“主子?!”游滁没搭理他,脑子里自动抓住关键词,一脸“你们年轻人玩的这么花吗”,脱口而出:“你们居然是主仆而不是道侣?!”
他话音一落,便触发了姜照的关键词。
“道侣——?!”姜照心下一跳,双眼瞪大如铜铃,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语气既诧异又仓皇,脸色堪称五彩缤纷,“神交和道侣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