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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点灯吹灯(第2页)

祝贺什么?

你得道成仙了。至少也是个司马迁。她语气中充满了强烈的讽刺。告诉我,女人,女人可以阉割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个?

知道吗,我想阉割。她俯下身,手撑着床,用眼睛逼视着我:如果我阉割了,我就是完人了,就没有弱点了!

她将手伸进被窝,摸索着。我知道她在摸什么。我承认我很紧张。因为她的手指好几次碰着了我的身体。最后她终于摸到她想摸的东西,她将它拎在手上,在我鼻子跟前晃来晃去的:幸好时代不同了,我自己能克服自己的弱点。她站起身,啪--那玩艺儿被狠狠摔在地上,好像很痛苦地弹了弹。

我恨它!她咚咚走到门边,猛然回过头来,仿佛京剧舞台上的一个亮相:可它比你们男人要诚实得多,可靠得多,也干净得多!

整个下午,客厅里游戏机声音大作(我估计姜冬故意开大了音量),尖声尖气的,句句剜人心肺,并不时地大叫一声:

“碰”!“杠”!“糊啦!”

7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一放寒假,姜冬就锁上她的房门跑得无影无踪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我估计她不会回家。她的家在福建的一个海边上,具体什么地名不清楚,估计是个渔村,因为她看上去就像个十足的渔民。生在福建而偏偏叫姜冬,是原名,还是后来改的?对此我一无所知。我也不想知道。我对她没有什么兴趣。

学校里,学生走光了。单身教师也走得差不多了。我无处可去。自从母亲去世后,我就重新成了孤儿。

校园一下子显得空旷、冷清起来。食堂里熄火了。吃饭似乎成了问题。我可不想一个人买菜、择菜、洗菜,再自己烧给自己吃。我事先在食堂买了一大堆馒头,还有菜包子。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狠狠清静了几天,门边不出。我的活动空间就是十平米的客厅,还有厨房、厕所。一个人,吃喝拉撒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多好。也没人来和我瓜分电视了,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这多好。连空气中都漂浮着一丝自由的气息。

我晚上一般睡得很迟,但很好,很沉,一觉睡到上午九点,或者十点。我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没有人来打扰我、惊动我。吃饭也变得很简单,一天两顿:菜包子就点茶水,或者馒头就点酱菜。后来有好几天煤气停了,据说是焦化厂的工人没拿到年终奖金,罢工了(后来查明此话有点言过其实,他们哪敢罢什么工呢,充其量搞了点小破坏)。不过这难不倒我,我还有电饭煲。我在电饭煲上煮点稀粥,想喝的时候就喝上一碗。这期间电也停过一天,把我着实紧张了一阵子,你知道,要是没有电,我必死无疑。幸好到晚上电来了。电视里说,那是供电局为了保证春节期间电力通畅检修了一下线路。我说嘛,电厂的效益还是不错的,他们没有理由闹罢工,或者去搞什么破坏。据说自来水公司的效益也不坏,停水的可能性也不大。但为了预防万一,我还是将浴缸放了满满一缸。

有浴缸,也是住新套房的好处之一啊。

只要有电,有水,我就不担心什么了。也不需要什么了。你想,连动物的快乐都没有了,我还需要什么呢?再说,有电视的陪伴,你日子过得一点也不会寂寞。

电视真是个好东西,简直是人类为自己创造的一个伟大的情人。你需要它的时候,它会忠实地陪伴你,你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就乖乖地在一边呆着,没有一句怨言。也不要求你什么回报。那一阵子,正好中央台又新开播了5 ̄8频道,分别是体育频道、电影频道、文艺频道等等,总之,无论白天晚上,你再也不愁没有节目看了。那几天,我在电视里一遍遍地免费周游世界各地:意大利足球,西班牙斗牛,巴黎时装,泰国人妖,维也那音乐会,亚德里亚海油轮沉没,美国NBA篮球明星赛,谢军世界女子国际像棋卫冕战试想,你就是真的到了亚德里亚海,能正好碰上两油轮相撞吗;你真的到了西班牙的哈恩,谢军与波尔加的比赛现场你不见得能进得去;你真的到了美国,那张1000美元的明星赛入场券你也不见得买得起事实就是这样。我对那些动不动就出国访问并以此为骄傲的公仆们一点也不羡慕,我相信他们不远万里飞来飞去其实什么好东西也看不到。我对那些拚死拚活冲出国门寄人篱下的同胞们也深表同情--这一阵子我没少看《中国人在东欧》、《北京人在纽约》、《上海人在东京》、《新大陆》之类的电视剧,比起他们,我觉得自己正高高地飘浮在天堂的祥云之上俯瞰着地球上的芸芸众生最有趣是有一天偶尔看见不知一个什么地方的胖子比赛——你根本分不清哪是男的,哪是女的,那些男胖子的乳房挂得比女胖子还要长。后来我终地找到了窍门:女的一般是露乳房但不露乳头的。在此我想说明一下,我是在看“多米尼加波音757空难”新闻时改换频道发现那些巨型胖子的。前面说过,我看电视时总喜欢不停地改换频道,这样看起来更热闹一些。--退一步说,你出门上大街又能看到些什么?除了到处乱扔的拉圾,板着脸孔的人们,横冲直撞的车辆,热热闹闹的吵骂和车祸,你还能看到什么好东西?我们学校有个老副教授得了癌症,临死之前居然要到三峡去看看,当时我们都觉得挺好笑。现在想起来,这一点都不好笑。我们到这个世界上来,不就为了能多看一些东西吗?

大年三十晚上,煤气还没来。但这对我几乎没有什么影响。我在电饭煲上吃完了最后两只菜包和最后两包方便面,早早地打开了电视机。不用说,我在激动地等待中央台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始。在晚会开始之前,我自然是不停地改换频道,看看这个世界又发生了些什么事,为自己找找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你想,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新奇事儿没有发生,还有那么多美女在前仆后继地成长,期待着一脱成名,也让你一饱眼福,你有什么理由不坚持活到那个时候呢?

七点半至八点间是各地电视台的新闻节目。江南这场立春后的大雪显然给旅途中的人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本地电视新闻称:迄今为止,水江境内已有51辆机动车出事。在一辆翻倒的客车现场,我似乎看到了姜冬的那张脸--一个镜头一闪而过,我没有看清楚。因而我还不能太肯定。接着是社会治安方面的报道,抓赌,抓嫖,抓盗--我知道,每次过年过节都要抓一批的,还要毙几个。在一个抓赌的现场,我似乎看见姜冬的脸晃了一下--等我绷直了身体仔佃再看,那人已经将身上的衣服掀起来,盖住了脸,我只能看见她丰满的肉体在紧身的羊毛衫下面鼓鼓荡荡,颇有几分挑逗性另一个频道的水州市不幸发生了一幢居民楼爆炸、倒塌事件,消防、武警、医务人员正在一堆水泥瓦砾中往外刨人另一个频道的水阳市于今天开放了一个特大的个体市场,据称为五千多名破产企业的下岗职工摆摊叫卖创造了条件。

后来,换着换着,春节晚会就开始了。好像说开始就开始了。几乎所有的频道一下子都开始了。所有的频道都闪动着同一个画面,都响起了同一个声音--全中国人民一年一度翘首盼望的举世瞩目的拥有十亿以上观众的。

红旗招展锣鼓喧天焰火五彩缤纷主持人在笑,唱歌的在笑,说相声的在笑,现场的观众在笑,所有的人都在笑,笑,笑。

啪。

我伸手关掉了电视。

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屋子里陡然间静下来,静得可怕。笑声,欢呼声,锣鼓爆竹声一下子全消失了。那些声音本来就是别人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是啊,我又没有笑。我一点也没有笑。

但接着我开始焦躁不安。开始满屋子乱窜。先窜到厨房去倒了点开水,喝了几口,又窜到厕所去小便,挤下几滴,在要不要放水冲这个问题上我思考了一分多钟,最后我放弃了思考什么也没干跑了出来,又窜进了厨房当然最后我还是窜进了客厅--打开了电视机。

我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我自己跟自己憋气,不让自己看电视。我居然做到了。电视机在被子外头响着--它唱着跳着说着,声音有点沉闷,感觉上模糊而遥远。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感觉。渐渐地,我居然定心了,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不仅闭上了眼睛,而且还数起了阿拉伯数字:1、2、3、4我猜我肯定睡着了一会儿。

8今天不想一个人睡

姜冬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不知道。我是被连续几记爆炸声惊醒的。

我将头伸出被窝,听见爆炸声就在附近。电视机依然闪耀着鲜艳的色彩,里面的人还在欢呼雀跃,但已经听不见它的声音了,它的声音给连续不断的爆炸声盖住了--四面八方、上上下下、远远近近,炸成了一锅稀粥--我有点明白了,恐怕是那个时刻到了。

我是走上阳台才发现姜冬的。她幽幽地站在那儿不声不响的,吓了我一跳。她叨着支烟,用烟头点着了手上的一支爆竹(叫轰天炮还是天地响什么的,反正我是不敢放那玩艺儿)--只见火花一闪,我几乎被震得跳了起来。

我说你也喜欢放这东西?

她没理我。又放了一个。

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没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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