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水梨像才突然发现他的目光似的,扬了扬手机,问,“你也想看?”
周慕洲才不管她在看什么呢,是个台阶就行,抽动着鼻翼,直点头。
而后,他看见,手机屏幕里,一遍一遍循环播放,他的撒泼视频。
像素清晰,角度全面。
水梨状似不经意,补充道,“我好像还认识你们老师,可以把视频给所有小朋友看呢。”
“……”
像被插上最后一剑。
周慕洲吸吸鼻子,委屈又难过的情绪不断上泛。
像全世界都在欺负他。
屹周哥哥也是。
新来的老师也是。
眼眶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热发胀,有什么东西蕴满,鼻腔被堵住,眼前模糊一片。
他觉得难堪。
为什么这个老师会想把他的撒泼视频给所有小朋友看。
他不要面子吗?
小孩子的面子不是面子吗?
他丢了面子,以后可怎么做人?
有了这个想法后,眼眶里的泪珠再也坚持不住,缺了口般往外落。
“你……你怎么,这样啊?”周慕洲哭得抽抽噎噎的,“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怎么心思这么歹毒?”
“……”
-
小软毛冬瓜大一点,眼睛水汪汪的,哭起来好像他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胖手直揉眼睛。
水梨拉开他的手,拿纸巾给他擦眼泪。
因为这个动作,小软毛哭声弱了一瞬。
他被人照顾惯了,仰着脸,肉嘟嘟的脸在纸巾上蹭来蹭去。
就在这哭声停滞的间隙,水梨听见,有人敲了下门——
就见,祁屹周不知何时上了楼,撑着胳膊,看着他们,碎发凌乱,有点被吵醒的颓。
怕他觉得,自己的做法不够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