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李青歌这家伙是谁,只知道是这两天忽然出现在营地的陌生人,但看到一个外人在营地里安然无恙的呆了这么多天,哪怕是一心只了解在战场上厮杀,但也隐约猜到了一些事情。
一大群士兵就这样聚集在外面,毫不顾忌的讨论王放挑水的举动。“你们快看咱们家将军这是挑了几赵了?足足有十多趟了吧?”
“啧啧啧,要是我有生之年能够享受到这待遇就好了。”
“怎么着老王,你还想让将军给你挑洗澡水吗?我看你还是别做梦了,你要是敢有这想法,恐怕王翦老将军能一剑劈死你这家伙,让你身首异处。”
“怎么着,我老王虽然不是什么文人,但最起码也在战场上厮杀这么多年了。对大秦风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吧,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道这种事情连想都不行吗?”
人群中一阵无言而这时李青歌的声音在士兵旁边慢悠悠的响起。“说的好,你叫什么名字?说来让我~听听。”。
士兵闻言纷纷转头,再看见最近忽然出现在军营里的李青歌之后,在场的士兵都不敢有任何造次的举动,那之前还说想让王放给他挑洗澡水的那个粗犷士兵也都老老-实实的自我介绍道:
“回先生的话,在下名为王利发,是大秦中阳县-人!”“王利发?”
李青歌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声,这声音并无掩饰,清楚的落到王利发和其他士兵的耳中。
看见李青歌的举动,王利发牛脾气突然上来了,他瞪着眼睛,粗糙的面颊露出不怒自威的表情。“先生这可是我父母专程把我老家的一个亭长给我取的,难道这名字有什么不妥吗?”
“老王,你怎么和客人说话呢?”
“你就不怕将军知道这件事情会教训你吗,还不快向先生道歉。”
“这位客人您可千万不要和老王一般见识,他这家伙就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要是有什么地方惹怒了客人,你一定要和我们说,我们待老王向你道歉。”
看着刚才还在吵吵闹闹转眼间又向自己道歉的淳朴士兵,李青歌的表情骤然变得有些复杂,“你们不必担心,我是不会和这人一般见识的,而且他本来也没做错什么,又何曾需要向我道歉。”
“之前我在听到他的名字之所以会露出那种表情,只是因为我觉得这名字有些不太好。。。”
“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观人看相还是有一手的,如果能将这名字改一改,我保证你这人未来的命途会更上一层楼。”李青歌伸手指向王利发信誓旦旦道。
王利发听到李青歌这话脸色骤然大变,随即就像是李青歌重重地跪了下来。“肯请先生赐予我王利发新名!”
“你可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我王利发本是粗人一个。名字对我来说也无足轻重,如今先生这种位高权重之人,肯帮我王利发这个大老粗改名,我王利发还有什么资格拒绝呢?”
“那好,”李青歌说出来自己为王利发想好的名字,“我观你容貌粗犷,性格刚猛,干脆就叫王猛如何?”“王猛?”
“好名字好名字,从今往后我就叫王猛了,你们几个听到没有?谁要是再敢叫我老王老王,别怪我王猛不留情面!”
看着王猛趾高气扬,其他几个和王猛在战场上厮杀到现在士兵们是既羡慕又忌妒,凭什么同样都是军人他王利发偏偏就能得到李青歌的赐名,这帮人心里越想越气,最后还是和王猛同住的士兵心思活络,直接和王猛一样对着李青歌重重地跪了下来。
“先生也同样给我们几个大老粗起一个名字吧。”
一个人跪下了越来越多的人同样跪下了,他们开始祈求李青歌为它们赐名。
见到这样的情况,李青歌也是颇为头疼。他对王猛改名也纯粹是因为王利发这个名字和他前世的老师一模一样,这才打算给他改名。
可这群士兵又是怎么回事?
李青歌无奈的扫过面前这群士兵,看见这些人神情如此严肃认真,他觉得今天要是不给他们改名的话,恐怕他是别想顺利的离开了,没有办法李青歌只好咬着牙,一个个开始被面前数百名士兵改名字。。
而另外一边,王放跑了足足将近三十多趟才将将洗澡水填满,说起来为什么要挑这么多趟,全都怨该死的副将故意阿谀奉承,特地给王放准备了一个异常庞大的木桶,过去王放也没觉得什么,可这次挑完水王放发誓之后说什么也得赏副将几十大板,谁让他把木桶整这么大的!
虽然生不怎么累,但这一趟一趟跑下来恐怕自身的行为早就落在其他士兵的眼中了,从当兵那天起就立誓要和士兵同甘苦共患难的王放压根儿就没有办法因为这事儿去惩罚士兵什么,只好打碎牙往肚子里打算,抽个机会好好教育一下士兵,让他们管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