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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和解了刚刚一个下午,这就又要被拧上了。
冰流面对发亮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她自己的眼里既没有怜悯,也没有感动,她就是这样,想着些什么,往往只有自己知道。
她问道:“那你这些天在发什么脾气?”
“”
李藏转过头去,恢复了前两天的状态。
各自走了一阵,冰流又道:“之前在刑房那晚,来得快,走得也快的那些黑衣人,是你母后派来的吧?”
“或许。”
“她在找你?你想要见她吗?”
“绝不。”
冰流短暂地变成了那个话多的人,却没有得到什么更多的回应,于是她也就不再说了。
回到竹坞时,婉晴正坐在门前,怀抱着兔子,无所事事。见了他们两个归来,便不冷不热地迎上前去,接过了鱼篓,看了看里面的收获。
冰流问道:“不关心我们去哪了吗?”
婉晴依旧别扭道:“走了更好。”
那三条鱼没能活过当晚,稍有改善的一餐晚饭后,山谷中的天色大暗下来。
这里没有公务,没有任务,没有疑案,复仇计划,天黑了,吃过饭,三人各自安歇。
伴着虫鸣睡到后半夜,李藏听到一些窸窣声,竹子上落下“咚咚”的脚步声。
这声响很快来到了他身畔,也没有准备和迟疑,这便挤着躺了下来。
李藏只能向内侧挪了挪,还要避免伤处吃力,不免叹了口气。
“别出声。”
她期近了他的耳朵,手臂也伸了过来。
但是他还是不听劝告,只有五分认真地问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不能做什么吧?”
冰流见怪不怪,不做理会,转而道:“这里只有两张床,我的妹妹已经睡了一个月地板了。”
李藏将自己的一直手垫在了头下,“真可怜,晚上睡不好,难怪天天发脾气。”
妹妹真的可怜,本来一个人在山间自由自在,过着精灵仙女一般的生活,如今却因为两个受了重伤的人骤然出现,她不得不让出了自己的床铺,化身厨娘与大夫,现在还要兼职做猎人,每日忙得没有空闲,连偶尔出门探访人间也成了不被允许的事情。
所以,那两个已经逐渐在愈合的人,挤一挤,让出一张床来给救命恩人,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让她去床上睡了。”
“合情合理呢。”他转头望向她,漫不经心地赞同着。
让出床给妹妹睡是很合情合理,只是她对他时就不那么讲究道理。
黑暗中,她又凑近了些,探索寻到了他的嘴唇位置,自然而然地轻吻下去。
这下他才警醒过来,慌乱、不安,僵硬着身子,不敢动,此刻的心情,不同于以往,却同王府那晚,她拉着他要逃时一般无二。
这是幸福吗?没人教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