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邦咋了?”
“他好好的,给他领导配的,腰疼。”
“都是坐办公室坐的,富贵病!”
“你天天逗胡侃八拉。去把爹的方子找出来去。”
黄芩去了东屋拎来一个木箱子。
“你自己翻,我认字不多。”
“哈哈哈,这会你不偏能了,老祖宗发明的文字你都没认全,是个睁眼瞎。”
“我当姑娘那会儿,不是看上了你识文断字的,我能嫁给你?!你也就这一个优点了,可惜了,一辈子当个农民。”
“我生在泇水,长在泇水,以后还要埋在泇水,可惜什么!!我老祖宗十八代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要看不起农民!!”
嘉恒翻到腰病方,找到了椎突安方:菟丝子、地龙、杜仲、断续、蝎子各20克,蟾蜍皮三张,山蛭十只,天龙一只捣碎成粉,熬药泥,以皮狐为膏基层,涂覆。另配正骨椅日常矫正。
嘉恒看的头皮有些发麻。
“哎呀,我的妈呀,怪不得现在中医没落了,上哪里配齐这些玩意去!要不是兴邦,谁来找我,我都让他一边凉快去。”
黄芩赶紧给男人鼓劲。
“再难,也得正式弄,兴邦的领导唻,要是好治人还跑你这乡村野岭的求药?省城里大医院多的是!”
“咱爹留的椅子还在嘛?”
“破四旧时砸了几个,可能还剩一个,他们没砸动的,扔在西厢房里,你去看看。”
嘉恒开了西厢房,屋里都是老杂物件,浮土浮灰的。在旮旯里嘉恒找到了那把椅子,用手一掂没掂起来。
呦呵,这是什么木头这么沉?老榆木的?
嘉恒费了半天劲才把椅子挪到院里,用井水洗了。整把椅子才显露出它本身的名贵,金色木质,圈椅形制特别,尤其是背上那条精巧的曲线板,坐上去,特别贴合人体腰椎曲线。
“妈呀,这是什么木头呐?我怎么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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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见过才怪!好东西都是稀奇的,一般人都见过的玩意就不是好玩意。”
椅子好刷,膏药难配。嘉恒急得直挠头。
“你别搁哪吭哧了,没有用,你搞不了的,我给你出个点子吧。”
“吆呵,我一个大老爷们,宗震岳大先生的亲儿子都没辙,你能有什么办法?!”
“就看你使不使你这张老脸了。”
“能办成事,面子不算啥,咱一个农民要啥面子!面子都搁土里了。”
“那就好办了,你去找大树,这事就好办了。”
“他?你忘了?咱俩结婚人都没来!”
“哎,我有言在先,你要是想办成事就找他。他退休以后在北边沂蒙山区开了一家诊所,打的名号还是咱爹的洪德堂。”
“啊,这人真不地道,俺家的名号说用就用,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都避着点了,人家跑鲁南开诊所,没在咱苏北开,不然更难堪。”
嘉恒闷头抽了半天烟,把烟头在地上拧灭。
“要说咱爹的医术只有他大叔学的最多,开个洪德堂也算传承了,想开了也没啥,我就是觉得这个人人情观念太薄了。”
“说那些没用的话干啥,你去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