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让暗月极看得心胆俱裂,下意识地抬手将脸捂住,生怕也挨上一巴掌。
南弑月言一脸黑沉,不知道是该夸还是指责,右手一动,魔剑如子弹般穿射而出,精准地刺入了栓岩的身体。
血液溅出,栓岩挺了挺身体,而后歪头暴毙。
彦千雪看着如此惨烈的场面,自知刚才是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迈步走到南弑月言的身前,直言直语道:“他们就是来找茬的吗?”
南弑月言眸色清凛,盯着彦千雪,漫不经心道:“没错。”此后他将目光移向暗月极,沉淡道:“流央背叛我并不意外,你为何做此决定?”
阴凉的风掠过静谧幽林,树叶摩挲,沙沙作响,徘荡于耳旁,经久不散。
“我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但你从未暴露过实力,而法利孟已经盯上了你和领地,若我不这样做,法利孟将会对领地发起进攻。”
“不管你相信与否,我从头到尾只是想保护半月,若是她的生命受到威胁,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毫不犹豫。”暗月极心若磐石,不惧生死,眼底的忠诚清晰可见。
南弑月言微微抬手,魔剑陡然拔起,在空中几经翻转后飞回到他的手中。
利剑入鞘,血气消散,天地恢复如初,漫天的暮色映入眼底。
“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南弑月言无声无味道。
听到此话,暗月极的脸上飞过一丝震惊,他没想到还能够活着离开这里,而方才嗜杀无情的南弑月言竟会对他手下留情。
惊色稍纵即逝,他很快恢复平静,对南弑月言垂头弓腰,敬畏道:“谢谢不杀之恩,法利孟已经转移到一个叫幽都脉的地方,你可以去这个地方找他,我先走了。”
说罢,他身姿一闪,没入林中,不见踪影。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他可是背叛了你呀,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彦千雪盯着暗月极离开的方向,实在有些不理解。
南弑月言轻眯了眼,看破是非,深重道:“杀他一人又如何,什么都不会改变,更何况他说得对,我没有展露过实力,为了保住领地,他只能如此选择。”
彦千雪听得似懂非懂,也懒得去想,看向南弑月言时心头顿时一跳,惊声道:“你的嘴里怎么流血了?!”说完,她忙拿出毛巾,往南弑月言的嘴角擦去,脸上挂满了担忧之色。
南弑月言伸手抓住彦千伸来的纤纤玉手,风轻云淡道:“只不过是流点血,不会死。”
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手擦去嘴角溢出的血液,默默地忍受着身体传来的蚀骨之痛,不露形色。
到达极限的身体经受不住宏大的魔力,每次使用都会伴随着摧心捣肺的疼痛。
对于疼痛,他早已习以为常,而比起身体上的痛,心理的痛更加煎熬难耐。
“陪我去一个地方。”他萧索的眸中清浊难定,晦暗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