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扶住张法音的胳膊,“母亲。”
张法音试探道:“先前竟不知,赵娘子家中谁故去了么?”
杜乔老实道:“赵娘子出身幽州士族,其父驾鹤西归,家乡难以存身,故来长安投奔旧交。”
“岂料旧交家不肯收留,险些流落街头遭了大难。我侥幸救她一回,那时祝娘子正在筹办五谷豆坊招工,我就将她介绍过来。”
听起来逻辑通顺,清清白白。
张法音思量两人交往情形,东院几个小娘子,平日和杜乔来往最多的是林婉婉,不过是因为她为人热情。
赵璎珞反倒看起来交情平平。
张法音:“赵家老郎君故去多久了?”
杜乔:“二十七月孝守满,三年孝还差一个半月。”
张法音:“你倒是记得清楚。”
杜乔试探道:“我本来打算过了三月再提。”
张法音:“赵娘子不知道你的心思?”
杜乔一口咬定,“不知。”一刻钟前,她都不知。
张法音长叹一声,“长林,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高娶是捷径,但全家人总得在某些看不见的地方受委屈。
就像杜乔先前说的,长安某个士子攀上一根高枝,结果新娘子早就与人珠胎暗结,他喜当爹。
若是在长安本地的没落士族或者寒门小户中择亲,杜家是外来户,要求还要再降两等。
秦本柔倒是私下提过几个,但张法音看来各有不足。
赵璎珞的为人,张法音清楚,明是非懂事理知进退,和家中各个人相处都不错。只有一处短,亲缘薄。但架不住杜乔自己喜欢。
事情尚未挑明,且看往后如何发展。
与西院的其乐融融相比,东院称得上剑拔弩张。
赵璎珞眼圈微红,质问道:“你是看不惯我么,非得着急把我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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