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咎难以置信道:“礼部!”
朝廷命官做刺客,闻所未闻。
祝明月在脑海中快速检阅,“除了杨胤那回,世子没和礼部打过交道。”
半晌补充一句,“但老王爷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徐昭然立刻点齐家丁随白旻出门,黄思淼在礼部一直默默无闻,外头的人哪知道他在长安住所何在,有哪些亲友?
白旻一边派人去礼部打听消息,一边带着徐家的家丁向黄家赶去。到了地方却发现已经成了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
白旻失神道:“烧了!”
徐昭然见到一个半生不熟的人,“薛八郎。”
薛恒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扫过徐昭然,“徐大。”又落在了一旁的白旻身上,疑惑地问道:“这位是?”
徐昭然介绍道:“大哥,这位是薛大将军之子,薛八郎。”
薛恒会意,点头问候,“白大公子。”
看来双方都是前后脚收到并州的消息。
白旻瞧着燃烧的痕迹,不似最近几日的,问道:“烧了多久了?”
薛恒先到一步,早打听清楚了,“烧了有七八日了,牵连周围三四户人家。”刚好是并州举行继任大典之际。
黄家家资不丰小门小户,周围都是民居。
白旻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还有活口吗?”
薛恒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怒火中烧,“有个门房伤重难治,熬了两三日没熬过去。其他尸体倒和黄家的人口对得上。”
杀人灭口还是金蝉脱壳?
薛恒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甩袖而去:“小弟先行一步!”
徐昭然笑道:“八郎慢走!”
白旻与徐昭然并非专业的断案高手,面对这一片焦土与残木,无从寻觅真相。
直至家丁来报,三司的人正朝这边赶来,二人才悻悻离去。
并州分号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无疾而终,三人回到小院。
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也悄然隐去。
赵璎珞轻轻步入厨房,见陈娘子忙碌于锅碗瓢盆之间,一股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轻声问道:“陈娘子,有牛奶吗?”
饮茶恐夜间难眠,她们需要一些可以安抚心神的东西。
陈娘子摇了摇头,歉意地答道:“牛奶没有,豆浆可以吗?”
赵璎珞点头道:“也行,三碗甜的,并一些小点心,送到的正屋来。”
陈娘子应了一声,双手在围裙上轻轻一抹,便转身去准备。
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与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悠扬的夜曲。
赵璎珞深吸一口气,转身踏进正屋。
祝明月与戚兰娘已经脱鞋上炕,炕桌上铺满了纸张,祝明月正用铅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眉头紧锁,仿佛在探寻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边写一边念念叨叨,“据徐昭然打听来的消息,黄家的独子前不久外出访友至今未归,不在失火当夜的名单当中。”
戚兰娘双拳紧握,搭在炕桌上,眉头紧锁,“但现在旁人和官府都联系不上他,连处理后事的人都没有。”
赵璎珞半坐在炕沿边上,试探道:“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父亲出远门,独子哪怕只是一个少年,也要承担起顶门立户的责任,怎么可能一走了之?”
戚兰娘补充,“而且走得街坊四邻和亲友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祝明月突然抬眸,眼神中闪烁着寒光,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仿佛要将这夜色也冻结。“金蝉脱壳、杀人灭口二选一?”
戚、赵二人异口同声,“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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