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生起来,段晓棠小心将爆米花炉放在架子上预热。
曹学海取出一个香炉,插上一根线香计时。
冯睿达一头雾水,“还用上香了?”
段晓棠紧紧盯着炉子,镇定道:“不掌握好火候、时间,在场所有人说不定都得上天。”
“没穿甲的站远点,或者躲到盾牌后面去。”
在场没人是天生听不懂好赖话的反骨仔,齐齐往后退数步。
李弘业跑到远处的一棵树下,低头看向怀中交代,“衔蝉奴,待会若是怕,就跳到树上去呀!”
衔蝉奴不知是记得幼年的惊吓还是对危险的直觉,“哇哦”一声,挣脱李弘业的怀抱,立时跳上树避难。
居高临下对着小主人连连“哇哦”,似乎在问,你上不上来?
李弘业挥挥手道:“好好在树上待着,过会来接你。”
大米是一整袋,玉米却只有一小袋。
炉子预热完毕,段晓棠用竹筒舀了小半杯米倒进炉子里,然后迅速合上盖子。
其他人见状以为零食烹制告一段落,齐齐转身继续观看校场上的比试,待会吃现成的便是。
冯睿达对如何在试炼之余作弄人颇有心得,积极建言献策,“每日这么车轮战下来,不出一月必有所成。”
白智宸到底是从小打熬的武艺,不搭理冯睿达的胡言乱语。
有所成又如何,人得练废了。
冯睿晋眼光独到,“今日没有坐骑借力,越往后薛长生优势越大。”
白湛:“两人已近力竭边缘。”
冯睿晋哼道:“拼意志的时候到了。”
上次的王府比试,薛留对胜负无所谓,所以在最后关头输给尉迟野。
但今日不同,与同好争高下,压箱底的本事都得拿出来。
不远处,段晓棠手法娴熟地操控着火炉,目光不时掠过缓缓燃烧的线香。
估摸着差不多,冲手持配套铁杆等候在一旁的李君璞、曹学海微微示意。
段晓棠将炉子从火架上取下来,两人各伸出一只脚,踏在充当缓冲的空心竹筐上。
随着一声响亮的“嘭”声,炉盖被猛地掀开,一股白雾伴随着热腾腾的爆米花腾空而起。
微黄色的爆米花如雨点般顺着竹筐落入下方的麻袋中,每一粒都饱满圆润,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李君璞很是满意今日的第一炉,一点没洒到外头。
前方不知内情的人,却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浑身一颤。
方安平迅速捂住双耳,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奈,“耳朵!”离聋不远了。
桑承志反捂住胸口,一脸愕然地望向天空,“怎么打雷了!”
薛留和尉迟野本就进入最后一搏阶段,薛留的剑尖本已稳稳横在尉迟野的颈侧,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心神一乱,剑尖不由自主地向前推进了半分。
薛留连忙收剑,脸色苍白地冲上前去查看尉迟野的伤势。
远处的林婉婉,目睹了这一切的变故,急忙跑来,与薛留一同仔细查看着尉迟野的伤势。
尉迟野作为当事人反倒最淡定,“无事。”
林婉婉再三确认,“幸好冬衣厚实,只划破了外层布料,回头找个手艺好的绣娘缝补一下就行。”
说罢,急急忙忙去看新出炉的爆米花。
薛留劫后余生般,嘴里喘着粗气念叨,“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
尉迟野问道:“你说的什么?”
薛留:“方才修炼不到家。”被这雷声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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