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野磨着后槽牙,琢磨这些人,谁能成为他的进身之阶。
白家在本地盘旋多年,手下有哪些精兵强将,不止并州大营人尽皆知,连南衙诸卫也差不多摸清楚了。
而且年轻猛将的确断代了,让白智宸不得不出奇兵,捞上来一个各方面都新鲜的尉迟野。
庄旭捧着签筒步入场中,“请抽签!”
薛留离得近,伸长手抽出一支,甲。
恰好白智宸旁边的一个年轻人,高高举起手中的竹签,“谁是另一个甲。”
薛留从容步出,声音清亮,“我。”
相仿的年纪,同样的兵器,火花乍然迸现。
与此同时,跃跃欲试的还有一个在场边观战的冯睿晋。
他如今顶着伤员的头衔,身边除了腰侧做装饰的佩剑,别无他物。
用倒是能用,只是没那么趁手。
目光不禁游离,落在同胞兄弟冯睿达手中的横刀之上,师出同门,自幼学的便是同一种武器。
冯睿达半点不带客气地提醒,“别忘了,你为了平息楼烦铁矿暴动,胳膊刚受了伤。”
冯睿晋压根没有伤到需要天天吊着胳膊出来进去张扬的地步,但不是要装得严重点么。
这么一吊着,旁人还以为他胳膊折了呢。
现场若是发生意外,冯睿晋立刻就能双手齐出,拔刀自卫。
冯睿晋面露不虞,“嗯。”
冯睿达心头一惊,连忙道:“待你‘伤’好了,看中哪个,我找来帮你喂招。”
无论南衙还是并州大营,他都有这个面子。
反正现在没人能强逼冯睿晋从军,功夫露点无碍。
冯睿晋面上虽不显山露水,心底满意兄弟的识相,以前招人生气的时候,没把他抱出去扔了,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候在一旁的兵部属员这时候才能近距离接触自己的直属上司。
冯睿达去别处潇洒,兵部的人才敢不动声色的靠上来。
他们带个“兵”字,部中亦有不少转业的将官,但按照文武分野,是实打实的文官。
真正能打的,只有一个冯睿晋。
柯乐山悄声问道:“郎中,行宫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