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没那些破讲究。
冯睿晋接过热毛巾敷在脸上,顿时感觉酒意和旅途的疲惫都消散了许多。
毛巾再搭在铜盆上时,已经换了一张无比清醒的面孔。
千杯不醉的第一课,就是学会如何不动声色的装醉。
冯睿晋沉声道:“东西呢?”
语调不像兄弟久别叙旧,反而像审问,不带半分客气。
好在冯睿达早知他的脾性,半点不挂在心上。
若事事在意,他早被两个亲哥气死了。
冯睿达摊在椅子上,右手在怀里掏了掏,翻找出来两页折好的纸,放在旁边的矮几上。
“我以为你明天才到。”
冯睿晋情知这时候绝对叫不起来冯睿达,只能起身缓步过去,拿起两页纸回座慢慢看。
冯睿达早知他的三哥面上温和识礼,背地里小气记仇,毫无友爱之心,翻脸比翻书还快……小时候常仗着年纪大武艺好教训他。
当然外人若是欺负了冯睿达,他会帮忙找回场子,也不算全无人性。
冯睿晋还有一个颇类文人的优点,信奉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别人记诗他记仇。
冯睿达半阖着眼睛,“第一页是已经查出来的,要么被处决了,要么送回长安受审。”
“第二页是有点干系,但我不能确定的。”
毕竟他的主职是行军打仗,不是查案洗冤。
冯睿晋才不信只有这两页纸的人呢,“交给我吧!”
“三司的人在后头。”
冯睿达翻身换个更舒服的姿势,“三司能成什么事!”
三司,就是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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