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和四野庄没有多深的联系,不似那些常来常往的长工晓得底细。
一旦外头乱起来,难保不生出异心,李匠人未必能钳制得住这么多人。
大大地不稳定因素。
祝明月:“催进度,加钱加班。”
让他们的体力和精力都消耗在劳作上,减少胡思乱想的机会。
程珍玉:“是否和王才里知会一声。”
祝明月:“暂时不必。”
四野庄在近畿之地,不可能构建坞堡,论防守能力就是一个渣。
联合王才里的村民或许有一搏之力。
最终还是要看城中的博弈,不论哪两方,先分个胜负再说。
最近没有大批外地兵马入京,长安依旧讲究政治秩序,哪怕有溃兵,也不可能扫荡周边村落。
祝明月打算观望态势,但传来的消息是一切如常。
长安若有大事,避不开朱雀大街,但现在连正对着朱雀大街的城门,进出都没有限制。
商旅、豪门进出无碍,并未有紧绷之象。
顾嘉良父女俩不知从哪儿搞来佛珠,一边转珠子,嘴里念念有词。
念的都是祈求平安的佛经。
顾盼儿捂住胸口,心忧留在城内的亲人,改朝换代不怕,怕的是起兵祸。
似顾家一般的小文官家族,虽不至于深陷政治漩涡之中,但一旦起兵戈,缺少部曲家丁,又颇有底蕴的家庭,就是各方眼里的肥肉。
林婉婉的声音适时响起,似乎是在安慰顾盼儿,也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会还在南衙控制之下。”
只要南衙诸卫能稳住,长安其他军队就翻不起浪来。
顾嘉良轻叹一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乐安郡王和河间王世子年轻,不比河间王有威信……”
意识到自己的言辞过于悲观,连忙改口道:“世子既召段将军回城,想必尽在掌控之内。”
段晓棠率领亲兵护卫从子午谷疾驰回城,见到依旧繁华的城门口,一时竟生出今夕何夕之感。
吴越不可能烽火戏诸侯,到底哪出问题了。
段晓棠行到太平坊门口,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没有兵马调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