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丰:“差不多吧!”
柳琬不愿段晓棠作为新手从一开始就走错路,主动解释道:“《芣苢》一诗既说先秦劳动之景,亦是歌咏后妃之德。”
段晓棠惊讶道:“后妃?”别欺负她写不出非常用字,通篇哪有女子的意象。
柳琬诚恳道:“《芣苢》,后妃之美也。和平则妇人乐有子矣。芣苢即车前子之古称,结籽多,古之人认为可利于生子,避免难产。生当政和太平之日,乐于生子,于是结伴去采集车前子。”
段晓棠纠结科学问题,整个头脑风暴,“车前子有这功效?”它不是利尿么!
柳琬不通药理,不敢妄自揣测药性,只道:“古之人是如此认为的。”
段晓棠整个人显得格外无助,“难道不是野菜吗?”为了吃吗!实在不懂你们上纲上线有何作用。
从不分男女再引申为女,再上升到后妃求子,谁有你们思路开阔。
柳琬:“所言皆是教化之道人生至言,若天下乱离,兵役不息,则我躬不阅,于此之时,岂思子也。”没有加上“后妃之美”,显然他也不甚认同。
孙安丰一句腔都不敢开,终于发现柳家兄弟的区别。柳星渊是认为你解的不对,只会高高在上,不会多透露缘由。柳琬坦荡些,发现不对会讨论会纠正顺便教一教。
段晓棠以前做阅读理解题,脑子都没这么浆糊,“是这样吗?”
吴越:“乱离不乐有子是对的。”
柳琬的深刻在在于他抓住“和平”二字的反面。
远处裴子卓等人在招手,柳琬告辞去与他们汇合。
吴越凝望他的背影,一群河东子弟中,柳琬模样最好,心性上佳。
问道:“听闻柳十一郎成亲了,有孩子吗?”
孙安丰不明就里,“有个儿子。”
吴越:“和他长得像么?”
孙安丰:“没见过!”
半晌吴越自己把想法甩出去,河东太远,柳琬下一代就要沦为旁支,算不得上佳的选择,转而问道:“徐大的儿子和他长得像么?”
徐昭然夫妻俩家世门第都不错,品行亦可。
段晓棠反问道:“刚出生的孩子什么样你不知道吗?”一句话堵回去,“再说你们差辈了好吗?”
细论起来,吴越和白隽是一辈的。
吴越不以为意道:“又非血亲,年纪合适就行。”贵族之家错辈婚多的是。
段晓棠抓狂道:“你是养女儿又不是给人养儿媳。”至于现在开始相看童养夫么。
哪怕吴越愿意,白秀然也不愿意啊!谁摊上这么个岳父都得喝好几壶。
吴越恍然大悟,“是啊!”他的女儿无需像俗世女子一般,困于条条框框。
去他的芣苢,后妃之德。
被迫旁听的孙安丰恍然想起,吴越有一个女儿,平时没听见什么声响动静。但只看吴越挑亲家的颜值门槛,想必是极疼爱的吧!
随着绛汾两州维持治安的小股军队回归,行营内部开启热火朝天的晒菜腌菜活动。
随处可见一根根麻绳系在两根柱子之间,上头挂满了各色菜干,借着红火大太阳备菜,这两天行营里的军士打嗝都带着一股菠菜味。
薛曲杜松开始规划返程行军,他们将在河东休整两天。本来这点休整时间可有可无,但谁让两卫一部分战获将在河东拍卖,收钱的事儿,怎么能错过呢。
此时此刻,庄旭等一干人已经跟随河东子弟们先行回去探亲,顺便筹备新一场拍卖会。
比起前一场的接地气的布帛瓷器货物,这次的门槛高多了,全是字画古董珠宝,以金饼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