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地盘,几人随意进了一间营帐七嘴八舌商量起来。
他们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被发配过来的,但事到临头,有人来抢他们的官职就不行了。
耿鸿是吏部出来的,还能不清楚他们的效率吗?笃定道:“肯定不满员!”
冉智明:“可这次有州级官员来!”若也是像他们满腹怨气发配来的,以后日子有的苦了。
耿鸿习惯问杜乔的意见,“长林,有什么想法?”
杜乔没在地方任过职,好在小伙伴给了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不要附郭县。”
冉智明:“附郭不好吗?”热闹繁华。
唐高卓已成编外人员,还是热心出主意,“大师啊,附郭县你就是最小的一个,头上几十个全是婆婆奶奶。”
这个比喻太形象,所有人果断抛弃貌似坦途的出路。
杜乔:“现在有个选择,是在刺史到来前先择定任地官职,还是等刺史来后统一安排。”
三州形势复杂,以吏部的效率,定然只选了人,没有安排对应的官职,所以他们还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两种方案各有优劣,前者更符合个人期待,但若要抢这个时间差,必然要亲入前线,危险重重。且不知未来上司性情如何,若是个气量狭小的,或许引来生恶。
后者听天由命,胜在稳妥。
事情不到临头,他们还有充足的时间思考。
帅帐内庄旭禀告这些官员的动态,“毕竟在衙门里历练过的,做事勤勉踏实。除了唐高卓,无人接触陆郑二人。”
杜乔等人虽与河东子弟每天在不同的场合待在一起,但实在混不到一起去。一个混官场职场,一个混名利场。
段晓棠结束巡营归来,吴越将一封已经开封的信件递给她,“薛大将军写来的。”
吴越不管薛曲在前线用何种战术,但有些不仅仅是战事。
段晓棠深知薛曲是个文化人,看他的信估计要费不少时间,“先说说简介吧!”
吴越:“隗贼手下一将领通过中间人试探,想要投诚。”
段晓棠:“谁?”
吴越:“单俊达。”
段晓棠将反贼的背景资料背的滚瓜烂熟,“隗建柏手下能排进前五,与他一块起兵,和游景焕亦有姻亲关系。”两边都靠的上,但诛九族的时候哪边都跑不了。
这样的人物都心生降意,可见乱军的内部的日子不好过啊!
最关键的是,“单俊达手上有原绛州五位官员的血。”这是他亲自动手杀的,其他说不明白的暂且没算。
段晓棠不觉得以吴越庄旭的谨慎,会接受这么大的政治风险。朝廷可以不管虐民,但屠官就是挑战国家威严了。
除非前线劣势,或者单俊达能带着整个绛州投降。
庄旭强调,“是原绛郡太守和他的四位属官。单贼辨称手下自行其是,他并不知情。”
有事临时工,放之四海古今而皆准。
段晓棠不打算转圈子,直言道:“你们怎么想的?”
庄旭一副神机妙算的模样道:“把消息透出去,引得他们互相猜忌残杀!”借刀杀人离间计是也。
段晓棠扭头瞧一眼透过门帘露出的天光,大白天想得挺美。“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吴越虽知段晓棠没有刺他的意思,却不得不轻咳两声提醒,“别说胡话!”
段晓棠知错能改,换了一个更妥当的说法,“单俊达一方豪强,本部有八千兵马,其中至少两千是他自行招募供给粮草。”完全听命于他的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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