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非看不得这帮人如此卖关子,本待上前推门,却见沈星遥沉着脸色,提刀顶开房门。
“都来了?”叶惊寒的话音传了过来。
几人先后走进房内,却瞧见他站在角落里一只半人高的笼子前。笼子里边,关着十几只长者五彩斑斓艳丽羽毛的鸟儿,体型巨大,眼珠通红,奄奄一息,横七竖八地躺在其中,有气无力地挣扎着。
“这是什么?”沈星遥问道。
“云梦山里捉来的鸟。”叶惊寒往笼中扔下一把谷子,道,“不过应当都活不成了。”
“这些鸟,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卫柯提出疑惑。
他与胞弟卫椼自幼失了双亲,走南闯北,自立门户,去过不少山头,却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怪鸟。
“黑色长喙,颈圈毛色不同,翅长于尾,爪子也是黑的。”沈星遥面无表情打量一番笼中的鸟,道,“倒是像染了色的乌鸦。会不会是卓然的人给它们喂了什么东西,才变成这样?”
“这些鸟异常凶恶,见人便啄,喙和爪子都比寻常鸟类锋利,”尹听霜道,“甚至,还会杀人。”
沈星遥与凌无非二人听见这话,几乎同一时刻蹙紧了眉。
“我带着我娘的骨灰回乡安葬,返还途中,遇上玉华门的信使,从他手里得到了一封信,那个信使身上,也有被这种鸟啄伤的痕迹。”
“什么样的信使?要给谁送信?”沈星遥问道。
“是送去钧天阁的信。”叶惊寒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只带血的信封,递给凌无非。凌无非接过,打开一看,却发现里边是空的。
“信呢?”凌无非目露不悦。
“是封假信,血迹都和信封上的位置对不上。”叶惊寒从容道,“我已替你烧了。”
凌无非闻言气结,将手中信封往他眼前一抖,面色微愠,质问他道:“方便你瞎编是吧?同上次偷走的几页手记一样?”
“手记?”叶惊寒略微一顿,很快反应过来,转向沈星遥道,“你同他对过口信了?”
“叶惊寒,”沈星遥脸上仍旧没有多余的表情,说出的话,声调虽不高,却是不容置喙的口气,“你想戏耍他,我没有意见,但你若连我一起耍,我现在就杀了你。”
听到这话,叶惊寒摇头一笑,看了一眼懵然不知所以的尹听霜,旋即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尹听霜依言转身,临行之前,把只顾愣神的看周正等人也推了出去,只留下沈星遥与凌无非、叶惊寒三人在屋内。
又从怀中掏出一只锦囊,丢给凌无非,道:“都在这里边了,凌兄尽可回去核对,绝无半页缺损。”
凌无非没好气扯开锦囊系绳,不慎牵动左臂伤势,疼得龇牙咧嘴。可他顾不上这些,从中掏出折起的残页,数了数页数,草草扫了一眼里边的字迹和内容,确认无误后,本待收起,却忽然愣了愣,转而将之递给沈星遥。
沈星遥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而想到此物的重要性,略一迟疑还是接了过来,翻看一番,见当中出去关于蛹人的记载之外,还有些其他奇花异草的相关记载,随手便收了起来,对叶惊寒道:“继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