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的目光投向托尔木及百余乌桓骑兵身后的数千汉人百姓,这也都是他右北平的子民。
受了千幸万苦如今终于回归了土垠县,只是看到那些百姓身上绑着的绳索时,公孙瓒眉头皱起,面色不悦道。
“托尔木,既然是送还我右北平百姓,还用绳索捆绑是为何意?”
“意欲羞辱我公孙瓒吗?”
城下的托尔木闻言,亡魂皆冒,路途上为了管理这些汉人方便,于是给这数千百姓捆上了绳索,来到这土垠县一时竟忘了此事。
“公孙大人息怒,百姓数量众多,托尔木是怕路途上百姓逃跑,若是少了一人,托尔木也不好向公孙大人交待!”
“才无奈出此下策用绳索限制百姓的行动,真不是要羞辱大人!”
托尔木翻身下马急忙伏拜在地,生怕再激起公孙瓒的怒火,届时不但他们这些人必死无疑,辽西部乞求的和平也将荡然无存。
“还不速速给这些百姓解开绳索!”跪伏在地的托尔木急忙吩咐手下这百余乌桓亲卫给百姓松绑。
得到命令的那百名乌桓亲卫也知道公孙瓒对辽西来说就是压在头顶的大山,根本不敢懈怠,纷纷下马飞一般的给后面的百姓解开绳索。
一时间,百名乌桓亲卫手忙脚乱的要给数千百姓解绑,场面也有些混乱。
“还望公孙大人原谅托尔木的不当行径!”托尔木又对着城头上的公孙瓒乞求道。
看着城下混乱的场面,公孙瓒有些语塞,看来这托尔木为了求和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如此场合公然跪伏在城下,也足以说明此时的辽西部求和心切。
“谅你求和心诚,暂且搁下!”公孙瓒缓缓说道。
“是是是,多谢公孙大人海涵!”托尔木忙拜了又拜道。
托尔木如此行径一是身负辽西部乌桓的求和重任,二是他本人对公孙瓒的深深畏惧,平刚县外的那一战,公孙瓒的冷面杀戮给托尔木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烙印。
如今是一看到公孙瓒的冷面形象就不由的身体发颤,这也是托尔木当时极不情愿来右北平的原因。
城头上公孙瓒的身影自然也吸引了托尔木后方数千百姓的注意。
“城头上的那人。。。。。。像是公孙太守大人!”
“不会错。。。。。。那就是公孙大人!”
“是公孙大人迫使乌桓放了咱们。。。。。。是公孙大人救得咱们!”
那些被松绑的百姓不禁手舞足蹈的朝着城头上的公孙瓒欢呼,他们之前在辽东属国为奴隶时也只不过是听说白马义从在境内袭扰乌桓,想不到公孙大人如此勇猛。
竟然迫使乌桓跪伏在地求饶,此时前面托尔木的行径都落在了后方一众百姓的眼中,在他们看来,就是乌桓人惧怕了公孙大人的兵威,才不得不释放他们归家。
公孙瓒立于城头,自然听不到后方的百姓具体说的什么,只是看到所有被松绑的百姓都在手舞足蹈欢呼着,也不禁露出笑容。
面对治下的百姓,公孙瓒总是毫不吝啬自己的笑意,但面对托尔木此类的外族,公孙瓒留下的只有横眉冷对。
又过了一会儿,那百名手忙脚乱的乌桓骑兵终于把在场数千百姓手脚上的绳索尽数除去,公孙瓒这才缓缓开口。
“托尔木,既是远道而来,入城一叙!”
“是,多谢公孙大人!”闻言,托尔木如蒙大赦,公孙瓒此话一出就代表和谈有希望,不由得托尔木不高兴。
随即公孙瓒命令城门守卫打开东门,放托尔木一行人和百姓入城。
支呀一声,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托尔木带着百名乌桓亲卫和数千百姓缓缓从大开的城门进入土垠县。
。。。。。。
土垠县郡守府议事厅。
公孙瓒端坐在主位之上,在公孙瓒的下方,两边席位上依次坐着田丰、沮授、张郃、赵岑,戏志才、陈宫、李肃、托尔木等人。
左边席位首席的位置还空着,那是给荀彧预留的,此时的荀彧正忙着安排那四千余百姓的食宿。
有了上一次一万六千余百姓的经验,虽然程昱带着公孙瓒的命令前往了广阳郡,不在右北平,但荀彧这次安排起四千百姓来也是驾轻就熟。
托尔木则是坐在右席末位,在托尔木等人入城后,公孙瓒便吩咐人召集一众文武前来议事厅议事。
前来和谈的主角托尔木自然是少不了,至于先前从阳乐县跟随托尔木而来的那百名乌桓亲卫则是被安排在了土垠县中的驿站,只召了托尔木一人前来。
在座的一众文武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身穿乌桓服饰的托尔木,不过众人对其都不熟悉,算是第一次见面,只有公孙瓒和赵云、公孙越等参加过平刚县一战的武将才认识托尔木。
又过了一会儿,一道身影姗姗来迟,正是被公孙瓒点名安排百姓食宿的荀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