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管事,是不是误会了?我可没说不还银子,只是眼下我对欠条有疑问,难道都不能过问一句?”元步薇从岳管事不屑的口气里就判断出来,他对有权有势之人是充满鄙夷的,“再说了,身为管事不应该把事情做得更细致点么?不然每月拿那么多银子,浑水摸鱼可不行。”
“放肆!”
岳掌事面色一下子冷下来,言辞犀利:“这里是月上梢,不是万宁侯府,小侯爷夫人说话可要客气点,免得到时候连这扇门都走不出去。”
“我又没说走,岳管事怎么就先沉不住气了?”元步薇转身坐在屋内仅有一张长凳上,“我今天把姜老爷跟姜夫人一块绑来就是奔着解决事情来的。”
岳管事眯眼,想不到眼前的小侯爷夫人,看着小小一个,态度却如此强硬。
但一想,他们都主动上门来了。
那不就是自己掌握主动权:“小侯爷夫人,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元步薇如实回答。
“你们刚才进来,应该能看到一排房子,每个小院子都是单独的,通常都是关押一些欠了银子,还不上的客人,他们欠的实在太多了,卖了儿女妻子,还差一点,所以有时候要他们一只手,一条腿……”
坐在地上的姜老爷与姜夫人听得瑟瑟发抖。
仿佛下一秒,被剁手、断腿的就是他们。
“岳管事,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欠账又不是我,反正我有的是功夫跟你们耗,当然你们也可以对我们动手,不过动手的结果,可能就是人财两空,我死没关系,但月上梢的行为是在打万宁侯府的脸,公公的爵位是皇上赐的……”元步薇没把话说完,笑眯眯地看着岳管事越来越黑透的脸,“我想,月上梢再厉害,也不敢跟皇室叫板吧?”
“咔咔。”
岳管事拳头都捏紧了,他做人做事这么多年,谁见他,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结果今天被一个小丫头骑在头上,他哪里压得住心里的火气:“小侯爷夫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陈豪。”
站在门口的陈豪快步走进来:“在。”
“你跟王林现在去一趟万宁侯府,告诉万宁侯,月上梢已经验证过了,欠条上的名字就是小侯爷的字迹,让他立马筹五万两过来赎人,若到午时他还没把银子送到,休怪月上梢不讲情面。”
陈豪愣了一下:“岳管事,这……”
“怎么?你是在质疑我这个管事的命令?”
听到岳管事语气里的杀气,陈豪立马领命:“奴才不敢,奴才现在就去。”
就在陈豪带着王林出院子之时,他想到刚刚小侯爷夫人递给自己,自己却没接得扇子。
“王林,你现在去门口等着,总之先不要去万宁侯府,等我。”
“豪哥,你上哪里去呀?”王林一把拉住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岳管事比其他四位管事都要严厉,他连万宁侯府都不放在眼里,万一被他知道,我们没按照他的吩咐办事,我俩都没好果子吃。”
“哎呀,你就别问了,我去去就回。”陈豪甩开手,眼中闪烁着光,“说不定,今天咱们哥俩还能因祸得福呢!”
“啊?”
王林一脸懵。
“王林,你相信我,我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陈豪承诺完,转身就往前院奔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岳管事见陈豪与王林始终不回来,逐渐不耐烦起来。
在一看,闭眼假寐的元步薇,气打一处来:“看来,万宁侯府不打算,派人来赎你了,你叫元步薇对不对?我瞧你有几分姿色,不如你考虑一下做我的第十房小妾,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