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即刻领命,押解允安往殿外走。
虞景纯听见那边哭嚎,猛地上前几步,却被叶安拦住:“陛下……”
“朕要见文鸢,”虞景纯打断他的话,“他为何不一开始就立案缉拿,他没有证据对不对?”
叶安拦腰抱住他,朝张弛挥了挥手,张弛赶忙带着瞠目结舌的太医下去。
待殿门合上,虞景纯执拗地拉着叶安的胳膊,无助地哀求:
“你帮我救救他,允安若不是以为我中毒,他不会暴露的,把他革职也好,赶去皇陵也好,只要别杀了他都行。”
他边说边哭,一张脸湿淋淋的都是泪,整个身体都在叶安怀中颤抖。
叶安左右为难,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
“你帮帮我……”虞景纯哽咽地说,用一种撒娇的语气,“叶安,你帮帮我好不好?”
“不行,”叶安决绝地说,“他害了人,锦衣卫拿他合情合理,我……”
虞景纯把他吻住了,那么急迫,吃掉了他冷心绝情的话。
叶安微微挣扎,可虞景纯捧着他的脸,像平日亲密那样一拱一拱地蹭,蹭得他快要站不稳。
许久虞景纯才放开他,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用亲得红肿的嘴唇说:
“你帮帮我嘛,他脑子是蠢了些,但他是父皇留给我的人,不能死的。”
叶安焦躁地皱起眉头,不忍看他。
虞景纯吸了吸鼻子,涩声说:“你带我去见文鸢,我跟他说。”
忽然间,叶安腾地窜起一股火。
他撇开头,负气地说:“你等着,我去找将军。”
虞景纯立即不哭了,乖乖嗯了声。
叶安突然把他紧紧搂住,用尽了力气,勒得虞景纯很疼:“你快些回来。”
他是在催促,叶安叹了口气,放开人出了勤政殿,没走几步,便在前边廊檐下看见林烬。
他很闲适地望着天上白云,似乎是专门在这等他。
“为难了?”林烬抱臂靠在廊柱上,看笑话似的看叶安。
叶安很窘迫,闷闷嗯了声。
林烬候了一阵,没候来叶安的话,便主动说:“那太监不老实,留不得。”
“各人有各人的立场,”叶安有些气短,“他对陛下……确实忠心。”
林烬站直了身,语调转冷:“那你是什么立场,若不是他,辛捷与扶荣还活得好好的。”
叶安脸色变了,简直要抬不起头。
他沉默了好一阵儿,逞着强说:“就这样弄死了,也太便宜他,要不罚他去守皇陵……”
多年的兄弟,林烬不想让他难做,不然他也不会专门等在这。
他说:“先关着,等太傅醒了,再依法量刑。”
叶安明白他的意思,连忙点头。
他拉住要走的林烬,小声问:“将军,你怎么突然把燕子调回漠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