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纯很沮丧,仿佛那些兵荒马乱,那些做作的苦恼与汗湿的掌心,全是多此一举。
屋外的门房长久没听到回话,正欲再问,身后就响起脚步声。
回头看,忙上前拦道:“林将军,你怎么就这样进来了?”
林烬错身绕过门房,迈着长腿,行走如风,径直入了房间。
他转过座屏,就看见虞景纯,端着白瓷盏坐在桌案边,身形端正到有些刻意,见他进来,微点了下头。
林烬躬身还礼,并不多言,快步走到书架边,对虞幼文说:
“我方才进来,在门口遇到那俩孩子,你是为这生气吗?”
虞幼文看着他的眼睛,是想下令逐客的,可又说不出口,不过一愣神的功夫,就见林烬皱着眉,不悦地说:
“不过两个小孩,何必跟他们过不去,我又没……”
“他们找你诉委屈了。”虞幼文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
“只是夹了一下手指,你就心疼了!”他声音高起来,吐字带着细微的颤音。
林烬看他眼眶泛红,连忙解释:“我没碰他们的,心疼他们作甚,我只是怕你伤心。”
虞幼文偏过头,不看他,低低的嗓音已然哑了:“你别想骗我,我都亲耳听到了。”
他听到什么,林烬不明白,他贴近,在他耳边老实地交代事情始末。
虞幼文陡然看他,似是不敢置信,那脸上没有了气愤和委屈,飞上一片胭脂霞色。
虞景纯眯着眼睛,茫然看着书架边的两人,怎会这么快就和好了。
明明昨夜,还毅然决然的,弃了郡主身份。
虞景纯的心都碎了,他待着没意思,轻轻放下茶盏,转身出了屋。
林烬缓缓靠近,有些埋怨地说:“我跟你讲过,说要去问问那小孩儿,你怎么就忘记了。”
“我昨晚找了你好久,”他低下头,将脑袋埋在虞幼文的颈窝里。
他的身材健硕,跟堵石墙似的,挡去了沁人的寒意。
虞幼文一动不动的,很乖顺地由他抱着,嘴上却硬气:“你才没说。”
林烬不与他争,笑了一声:“好吧,是我没说,都是我的错。”
绕在身后的手往下滑,他托着臀部,就这样把人抱了起来:“以后别再吓我了。”
虞幼文比他高了,垂着眸,蚊子似的小声问:“真的没睡?”
林烬又气恼又憋屈,用腰腹狠狠撞了他一下:“要真泄了火,还能是这样。”
这就是个臭流氓。
虞幼文被撞得一哆嗦,伸着手指戳他的脑门:“你一直都是这样。”
林烬抱着人,慢慢往床边走:“那要怎样你才肯信我,要不将那两个小孩儿叫回来,你问问他们。”
“不要。”虞幼文从没想过,他会看别人光溜溜的身子,心里闷闷的,还是有些醋。
林烬在床沿坐着,把人放在膝上,听他郑重其事的说:“以后不许看别人。”
“你再看别人,我就……”虞幼文想了会儿,微微垂了眸,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