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与思柔公主不同,是位极其雍容和善的女子。
她笑呵呵的招手让柳婵真站至身前来,拉着她的手端详了好一会,随即笑道,
“待你入了司家的门,按规矩你还得叫我表姐。”
柳婵真有点惊讶,问道,“司家有哪位夫人是公主吗?”
长公主笑着说,“难为你不知道,是早几辈之前的事了,但关系虽远了,到底还有一分血脉在。”
柳婵真明白了,早几辈之前那想来是早就出了五服的关系,算不上什么亲戚了。
如今应是用得上司家,方扯出这些事与她拉关系。
以长公主之尊,她完全可以将这些话去与司夫人,司老夫人说,借此笼络司云华,何必与她这位还未过门的媳妇说,到底是看她年岁小好哄骗罢了。
柳婵真只是笑了笑,随口应了句,“原有这个缘分在。”
她们说话间,雪娘一直候在下首,肃王邵敦则坐在右侧首位的椅子上。
他们这两位天下最尊贵的人谁也没拿她当回事,名为将军之妻,可却像是个奴婢宫女似得站着。
但其实也没错,对他们二人来说,天下人谁不是他们的奴婢呢?
柳婵真见雪娘一直低着头直愣愣地站着,总觉得怪可怜的,但她也不好强行出言提醒,便在长公主松开手后与雪娘站在一处去了。
长公主摆了摆手,总不能只让柳婵真坐,便让两人一起都坐下了。
雪娘对她投以一个感激的眼神,柳婵真只是冲她笑了笑。
柳婵真小坐了一会,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开宴的时间。
长公主率先缓步而出,肃王邵敦陪之,身后又跟了一应的宫女侍卫,当真是扈从如云,前扑后拥。
柳婵真与雪娘跟在身后一同往宴席上走。
路上雪娘忽而低声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柳婵真低声回道,“算不得什么,不必挂在心上。”
雪娘却只是摇摇头,没再说话。
她没办法告诉她,若她今日不来,她会遭受什么。
她感激的不是她刚刚让她坐下,她感激的是或许是上天可怜她,派了这么一个人陪她一起去见长公主。
对柳婵真来说宴席上并没有什么有趣吸引人的事,无外乎是眼前的食物精致了些,作伴的歌舞动人了些。
她有些兴致缺缺地看着她们笑闹着对诗,她自小就不爱读书,诗词歌赋只学了点皮毛,水平也只够应付应付必要的社交,所以也并没有加入她们。
她低眸喝了一盏果酒,想着或许可以在宴席上将信传给邵敦,可她一抬头对面的邵敦已然不见了人影。
她本能的朝后排看去,果然就连雪娘也不见了。
她忙对身边的杏桃道,“杏桃,帮忙去找找看雪娘与肃王在哪,小心些,莫要被发现了。”
“是。”杏桃微微一服身,正欲转身离开,却又被柳婵真叫住,“算了,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吧。”
肃王再如何不堪也是位王爷,他若真与雪娘有什么,杏桃又如何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