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这大肃的长公主,她想要的定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一些只有他能够帮她达成的目的!
但他却看不明白,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七年前,他与她一路相随,他在她眼中看到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而今她回来,从在大殿上重逢的第一眼,他便知道,她变了。
那摄人的凤眸危险朦胧,根本不知再近一步是跌落万丈深渊还是直坠无间炼狱。
“那公主又可听说,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他周身儒雅之气十足,眼神没有丝毫躲避。
宁云舒闻言微微睨眼,唇角笑意薄凉:“来者可追?”
她伸出食指微微挑起他的下巴,语气邪魅,“若本宫想要的未来,与大人有关呢?”
风似乎停了,万物寂寥。
他怔在原地,凝视着她的双眸,其中是深渊还是炼狱,似有答案呼之欲出……
“宁云舒!”院外一声喝斥,宁煜黑着一张脸疾步而来,“你们这是在作甚?!”
宁云舒淡淡收回手闻声看去,又是宁煜来扰了她的好事!
紧跟在宁煜身后的还有一人,是那日接风宴上与其一直攀谈了良久之人。
“见过殿下。”张知熹起身徐徐拱手。
宁煜身后之人也忙行礼:“草民兵部侍郎之嫡子李俊见过长公主!见过张大人!”
“亏我当真以为你是想学琴,特命李俊带了西域葡萄来给你!结果你却还是借学琴名义羞辱人张大人!”宁煜义愤填膺地说着,仿佛被调戏的人是他似的。
宁云舒含笑抬眸:“皇兄,我只是见张大人实在生得俊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罢了。”说罢她又转向张知熹,挑眉问道,“张大人,本宫可羞辱你了?”
张知熹眸色微沉:“未曾。”
宁煜看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又看向宁云舒:“从明日起,每逢张大人前来授琴我便都一同前来!若是无人监督,我看你这琴再问天再借五百年都学不会。”
张知熹毕竟是臣子,当着宁云舒的面也不能驳了她的颜面,可他确实清楚宁云舒的脾性,她必定是看上了张知熹,正如当初看上了沈琰那般!
他已经为她选好了驸马,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再说张知熹是什么人,能瞧得上她?到时候自取其辱了还连累他与母妃也成为宫中笑柄!
想着,他越发觉得每日前来监督着她是极有必要之事!
宁云舒脸色讶异,怒火中烧。
他当真是闲得慌!
他若时时刻刻守着她和张知熹,她还怎么将他收为己用!
“皇兄若不觉得碍眼就自便。”
她知道他既已经说出了这番话,那必定会做到,多说也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