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应那便是我自己之事,皇兄不必担心。”
“谁担心了!”宁煜无奈叹息,“反正今日之事也是与你提个醒了,若是日后你再行为不端真叫人抓住了话柄,我与母妃也保不了你!”
保?他们何曾想过要保她……
宁云舒笑容莞尔:“是,云舒明白了。”
宁煜说不出的心烦,明明她一直谈笑言语,可他却总觉得怪怪的,她的笑甚至令他有几分不适。
可今日之事,原也是她受了委屈……罢了,不与她多计较了。
“好了,早些回去吧。”他挥手说着。
宁云舒也不再多言,带着桂嬷嬷与其余宫人离去。
见她离开,一直还坐在席间的兵部侍郎之子李俊疾步来到宁煜身边,一脸惋惜道:“大殿下,长公主已有钟情之人,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宁煜瞪了他一眼:“放心,哪怕她真喜欢张知熹,那也绝无可能,父皇是不会同意的,张知熹可是他最看重的臣子,他的婚事,父皇早有打算。”
闻言李俊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点头:“那便好!”
“还有谁比我更了解自家妹妹?你且放心,有我支招,这驸马迟早是你!”宁煜胸有成竹。
李俊双眸泛光,已是迫不及待。
若是成为了驸马,哪里还需要累死累活地考取什么功名!只要把长公主伺候好了他便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所以就算是和过亲又怎么了,毕竟女人嘛,熄了灯不都一个样!
入夜,永宁殿凤春池中,热气氤氲,周遭半透明的流光白纱在烛火中摇曳生辉。
池水里花瓣飘荡,宁云舒浸泡在热水中,侧身倚靠在池壁,桂嬷嬷在岸上手持黑檀木梳悉心为她梳着长发。
“公主,老奴不明白,今日昌都郡主如此诋毁您,为何不将其赶出宫去斩草除根?”桂嬷嬷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她家公主此番回来杀伐果决,但今日对郡主的惩罚未免过轻了些。
虽然贬到了浣衣局,但始终还在宫里,待日子久了皇上气消了又念其好处恢复封号,到时候恐会徒增麻烦。
宁云舒凤眸微阖,水汽沾染着她长长的睫毛,勾唇道:“她所恨之人非我,留她在宫中才有得好戏看。”
桂嬷嬷手上动作一顿,这才明白宁云舒是想借刀杀人,不过这把“刀”只是先做了埋伏,有朝一日必定派得上用场!
她继续替宁云舒梳发没再过问,她虽然不清楚公主此番回宫后究竟有何目的,但她是自己的主子,亦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无论公主做什么,她都愿意跟随!
翌日一早,宁云舒起身后还未来得及用早膳便被人请到了未央宫。
刚走进殿中便见贤妃脸色阴沉坐在椅子上,周遭气压甚低。
“女儿问母妃安。”宁云舒欠身行礼。
她昨夜就料到了今日一早必定会被请来此处一遭,毕竟她的又一步棋已经落子。
“童童,你可有话要与母妃解释?”贤妃看向她,目光锐利很想将她的心思看穿,可如今不仅不知道宁云舒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更是觉得一看到她便会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宁云舒佯装疑色:“女儿不知母妃何意?可是发生了什么?”
贤妃持疑,她怎么会不知道!那贱婢可是从她永宁殿出去的!
“昨夜皇上宠幸了你宫中一哑女,此事你可知?”贤妃直言,认真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宁云舒讶异:“是如烟那丫头?!”
贤妃见状更是疑惑,难道她当真不知?
一旁贤妃的贴身宫女绿芙解释道:“长公主有所不知,今日一早娘娘便得到信,说是皇上昨夜召了您宫中的哑女侍寝,今日一早便封为了燕美人。”
“竟有此等事情……可这与我何干?”宁云舒一脸无辜。
贤妃看了一眼绿芙,绿芙微微颔首,继续道:“长公主,如烟那贱婢从前绝无可能出现在皇上面前,而皇上昨夜之所以召她侍寝,是因为接风宴上您将她安排给皇上侍酒。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