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按住宁煜的手,眸色凝重,低声道:“煜儿,你也知道,近年来你父皇已有立储之心。”
“母妃,怎么连你也……”宁煜诧异看向贤妃。
贤妃轻吸一口气,正色道:“煜儿,你是皇子,总会面临这一天的。”
宁煜负手转身看向别处,道:“母妃你该知道的,嫡出皇子不是儿臣!况且宫里人多嘴杂,若是传入父皇耳中后果不堪设想!有关于立储之事,你与云舒都莫再提!”
贤妃闻言蹙眉,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煜儿,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能者居之!”
“母妃慎言!”
贤妃顿了顿,微微叹息,又看向宁云舒,眸色温情。
没想到她离开了七年,回来第一件事情竟是念着替兄长谋未来,贤妃心下觉得十分欣慰。
“童童有心了,只是煜儿不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白费你如此冒险一遭。”贤妃垂眸,眼中失望难掩。
宁云舒微微颔首:“母妃言重,为了皇兄,我做一切都是值得的。”
宁煜闻言轻哼一声转身看向她:“为了我?那我倒想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如何能帮到我?”
宁云舒轻笑一声,染着几丝无奈:“皇兄还是不信我。”
贤妃上前解释:“煜儿,今日童童虽是冒险了些,可皇上当着群臣的面,只能顺着童童的话接下去,所以赐封童童以彰显皇恩浩荡。如今童童贵为长公主,文武百官必定前来趋附……”
贤妃言尽于此,留给宁煜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以身入局为煜儿仕途铺路,她当真是没料到宁云舒会这样做。
宁煜咬了咬牙,看向宁云舒的眼神越加阴沉:“结党营私,罪加一等!”
宁云舒沉默不语。
贤妃是何想法,当年在御书房暗中调换她和宁陌雪抽到的令牌之时她便明了,只是没想到宁煜这个死脑筋,这么多年一点都不知贤妃为他的谋划,还是说他是在扮猪吃老虎故意装傻?
“煜儿!”贤妃厉色,“童童是你妹妹,她这么做都是为你好!立储之事,虽不是你我说了算,但母妃希望你还是奋力一搏,你……”
贤妃说着鼻尖一酸,眼中泛着泪花,“你难道是要看母妃一辈子都被人瞧不起吗?”
贤妃是宫女出身,从一个小小的美人到如今的贤妃已是不易,可奈何没有显赫的娘家撑腰,哪怕成了统领六宫的贤妃,那些世家出身的妃嫔背地里还是对她颇有微辞。
“母妃!”宁煜知道他说错话了,可他说那些话并非针对母妃的,而单纯是针对宁云舒!
她才回宫来,便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与他们商量,他自然是心中有气的!
此事若换作是雪儿,那必定是会先与他们商议周全再行动,而不是如此冒失直接去父皇面前说那些话,正如母妃所言,所有差池,那莫说搏一搏储君之位,恐怕他被遣派到鸟不拉屎的封地都是最轻的惩罚。
“母妃我错了,您说的话儿臣自当谨记于心!”宁煜郑重说着。
贤妃擦拭着眼角,语重心长:“煜儿,母妃只希望你能有出息,能够成为这天下最尊贵之人!如此母妃与雪儿,还有童童,都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宁煜深吸一口气:“母妃放心!儿臣……儿臣定当努力。”
二人正母慈子孝,一旁宁云舒倏地跪在了地上。
“你又想做什么?”宁煜没好气说着,定睛看去才发现她脸色惨白,额头满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