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卢浮宫修复部。
林鹭禾和sophie讨论完最后的数据,匆匆赶回酒店。时间已经来到五点,距离晚宴还有三个小时。
“露露,快来!”康师姐已经画好了妆,“我帮你化。”
林鹭禾坐在梳妆台前,乖乖闭上眼睛。她平时最多涂个口红,这次却格外听话地任由康师姐摆弄。
“睁眼。“康师姐退后一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镜子里的女孩眼尾微微上扬,长睫毛忽闪着,加了亮片比平时更显灵动。
换上那条象牙白的礼服,林鹭禾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裙摆像流水般垂坠,露出纤细的锁骨和一小截后背。
“哇!“刚进门的师姐吓了一跳,“这是我们家露露?今天也太好看了吧!平时就已经是女明星了,今晚更是女神啊!”
“是啊是啊,”康师姐替她别上耳夹,“终于舍得打扮一下了。平时素面朝天,真是浪费颜值。”
七点四十分,商务车停在卢浮宫门口。
十月的巴黎夜晚已经很冷,林鹭禾裹紧了雪白的羊绒披肩。
卢浮宫在夜色中流淌着温暖的光,玻璃金字塔像一颗巨大的钻石,倒映在广场的水池里。
宴会厅金碧辉煌。古董水晶灯从穹顶垂下,在大理石地面上投射出细碎的光影。
展柜里陈列着精美的文物,衣香鬓影间,觥筹交错。这场晚宴名义上是为了文物修复项目,实则汇聚了欧洲各界名流。sophie介绍说,光是在场的古董收藏家和艺术基金会主席就有二十多位。
“这位是英国皇家艺术基金会的总监。。。。。。”sophie挽着林鹭禾,不停地介绍,“这位是法国最大的私人博物馆馆主。。。。。。”
林鹭禾一一与他们握手。她的法语说得还不错,偶尔蹦出几句英文玩笑,惹得大家笑起来。一个法国收藏家递给她香槟,她推辞不过,只好浅浅抿了一口。
这时她才发现,不少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象牙白的礼服更衬得她皮肤胜雪,露出的一截锁骨在灯光下格外动人。名流们借故过来碰杯,眼神里带着欣赏。一位意大利珠宝商甚至要把自己的名片塞给她。
“那是米兰达家族的小公子,”康师姐凑过来,“好像是来看文物的,一直在偷看你。”
林鹭禾轻轻摇头,却忍不住又往门口瞟了一眼。
宴会开始一个小时了,那个人还没来。
“我去阳台透透气。”她拒绝了第三个来敬酒的贵族,转身走向露台。
巴黎的夜风吹散了香槟带来的微醺。远处的埃菲尔铁塔亮着暖黄色的灯光,塞纳河水倒映着岸边的路灯,像一条闪烁的银带。
正出神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她听见有人轻声说:“aether的关总来了。。。。。。”
林鹭禾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宴会厅里的气氛微妙地改变了。水晶灯的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关禛大概是刚下飞机,没有特意换礼服。一件深灰色的高定西装,剪裁极好地勾勒出肩背的线条。他似乎刚洗过澡,黑发还带着些微潮气,衬得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愈发清冷。
所以林鹭禾返回了宴会厅。
“那几个是他的校友,”康师姐不知何时凑到她耳边,“伊顿公学出来的,现在都在伦敦投行。我刚刚听他们说英式英语,可标准了。”她嘶了一口气,“真是极品男人。”
林鹭禾这才注意到,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国男人正用着英式腔调和关禛寒暄。关禛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间是与生俱来的矜贵。
“你说他们在说什么?”康师姐小声道,“我刚刚问了sophie,她说关总从伊顿毕业后去了宾大。这圈子也太厉害了。。。。。。”
远处传来英文和法语交织的谈笑声。几位基金会主席正在和关禛讨论vr技术在文物修复领域的应用前景。他站在人群中间,几乎是众星拱月,偶尔说几句话,连站在一旁的老牌贵族都要认真倾听。
“听说他二十岁就拿到了第一笔投资,”康师姐继续八卦,“现在aether市值都破百亿了。sophie告诉我,连大英博物馆都准备用他们的系统。”
林鹭禾握着香槟杯,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可看着关禛被那么多人围着,她又退缩了。
他们虽然已经聊了许多条,但在这种场合,她还是不确定该用什么身份接近他。
关禛侧着身和校友说话,目光却分了一刻给她。
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从她身上掠过,又若无其事地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