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现在是自由的。”
而不是如同他的母亲那般。
一辈子都困在,由“贵族”二字,构成的金丝笼中。
表面看上去,被盛赞“帝国玫瑰”的她,光鲜亮丽,拥有世界无数珍宝,享受来自无数人的追捧。
可作为帝国社会地位隐形规则下,地位最低的omega。
再是受追捧,再是被无数人夸赞示爱。
也终究不过是家族用来联姻,巩固地位权势的棋子。
没有人,也不会有人,去在乎一颗棋子真正的感受。
哪怕这颗棋子,在明文写着的法律上,是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人。
归到底,何止母亲是外祖家的一枚棋子?
他也是。
他是父亲和外祖家,两个家族的棋子。
不同的点,是作为omega的母亲,连求助的地方都找不到。
所有人都觉得,她一个omega,精神上,有身为公爵的丈夫,帝国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信息素等级在最顶端的enigma儿子。
物质上,娘家和夫家,都是帝国最顶端贵族家庭。
这般无论从精神上还是物质上,对任何一个omega而言,都是优越到极点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忧虑烦恼。
全都一边倒,觉得身为艾德恩公爵的她,是在无病呻吟,是在丢他们贵族的脸面。
在这样禁锢下,直至死,他的母亲,都未能逃出笼子。
甚至连死后墓碑上,刻着的都不是名字。
而是妄想逃离却不得不带到坟墓里的称谓——“艾德恩夫人”。
回忆到此,原以为三十多年过去,已经不会再为这些暂时无法改变事实产生情绪波动的宁怀瑾,心脏处传来隐痛。
他收回一只手,虚虚搭在心脏上。
心想,除了性别外,还有一点,他是与母亲不同的。
他比母亲幸运。
身处利益至上,用信息素等级来判定高低贵贱环境中,他有一个身处监牢,却依旧温柔坚韧的母亲。
并且幸运的,从出生开始,到母亲去世那一刻,他都幸运,一直在母亲身边长大。
正是这两份幸运,让他逃离了那两个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