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学着鬼子的三三制,分散开来,交替掩护,一边射击一边往山坡上爬,我们不追求速度,边走边躲,就是要让鬼子疲于应付,消耗他们的弹药和精力。
新增援上来的日本人火力很猛,我们的行动很慢,要不停的交替掩护射击,还要防备鬼子的隐藏工事,这帮家伙太变态了,在地上挖粪坑那么大的一点地方就可以当藏身地点,上面盖上木板铺上土,甚至还种上草来迷惑我们,他们的人则猫在里面等机会偷袭,跑快了根本不会注意到。即便是炮火覆盖也很难把他们一锅端。
之前退下来的兄弟把这个情况通报给我们,为了对付这些玩意儿,所有人提高警惕,仔细搜索,一旦发现这种老鼠洞,掀开木板,把手榴弹扔进去,然后就会听到下面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一声爆炸之后,里面就会彻底安静下来,迈克张的撒旦搂着他们的脖子带他们下了地狱。
距离主阵地还有几十米,我们已经可以看清了鬼子的火力布置,不愧是王牌,虽然是仓皇补充上来的,那轻重火力配备也是相当精妙,每一个角落都可以形成交叉火力,远距离的时候,可以有效发挥火力优势,也有一个弱点,就是进行近战的话,几个火力点之间就不能相互支援,威力就会大打折扣,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缩短这段进攻距离。
从下面往上扔手榴弹的风险太大了,我们压低身形,在鬼子的火力网下面匍匐前进,山下的炮兵也在倾尽全力给我们提供掩护。距离鬼子阵地还有二三十米的时候,我们的手榴弹已经可以扔进去了,然后快速起身直直的向鬼子的阵地冲了过去。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最前沿的一处水泥碉堡下面,里面伸出一根机枪管子,正疯狂朝外喷着火蛇,里面鬼子哇哇乱叫的声音非常清晰,我掏出手雷扯掉拉环,默数三下,猛然起身把它顺着机枪口塞了进去,一声爆炸后,这个火力点被拔掉了。
我靠着碉堡的墙壁朝后面的露天工事开枪,掩护其他兄弟行动。
我那几个铁杆兄弟贴上来之后,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看了看,同时拔出刺刀,把气喘匀了,等我的指令。
我只是叫了一声李华,他立刻回答:“明白了!所有人手榴弹准备!”
上百颗手榴弹和手雷飞向鬼子的阵地,炸的土屑碎石乱飞,我起身大喊:杀!
我的腿比别人的长,也是第一个冲进鬼子阵地的,更是第一个把刺刀扎进鬼子脖子里的,那感觉跟杀猪一样。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打一仗了,浑身痒的难受。
我们和山上的鬼子捉对厮杀,你来我往,你扎我躲,如果换作是新兵,估计早就尿裤子了。
阵地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我们有上百号兄弟躺下来。
我靠在战壕里喘着粗气,不等我们休息,高地南侧又有日军开始往上摸,我们身后也有增援部队往山上涌。
不用想也知道,鬼子马上就要对阵地进行炮火覆盖了,我继续举起枪,朝着兄弟们大喊:“把鬼子援兵踢下去!”
我们剩下的所有人呐喊着从山上冲了下去,把增援来的鬼子直接撞了下去,我们的援兵趁此机会巩固了阵地。
日军已经无力再反攻,653高地被我们牢牢占领。
我脱力的靠在一块石头上喘着粗气,李华从鬼子尸体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塞到我嘴里,抓起地上一根正在着火的木头给我点上:“又看见你冲锋的样子了,跟去年李家湾那次相比,现在更猛!”
我很少抽烟,被呛得直咳嗽,我问他:咋样?过瘾不?
他指着遍地尸体和伤员说:“伤亡过半!”
拿下了653高地,昆仑关就在眼下了,日军的21旅团再次派兵增援,22师为阻敌增援再次陷入血战,六塘阵地一个昼夜内反复易手,双方进入胶着状态。
为了争夺老猫岭,441和653高地,我们师损失了2千多人,然而这么大的损失,也只是开始而已。
主攻昆仑关的任务再次被交给第200师,我们负责牵制两侧日军。
鬼子疯狂的朝我们占领的三个高地反扑,进行了多次集团冲锋,不过都被我们给打退了。
我们的大小火炮发挥了大作用,特别是战防炮,小巧灵便,瞄准简单,鬼子很难突破炮火封锁线。给兄弟部队争取了大量时间。
古老的昆仑关被日本鬼子修成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即便是重炮砸在上面也跟老杨差不多。我们荣誉第一师的防御压力越来越大,战线拉开了将近十公里,步炮协同也会出现问题,那炮弹是不是还会落到自己人头上。
200师的进攻多次受阻,22师同样面临困境,他们坚守两天的六塘和七塘相继失守,邱歪嘴打电话请求增援。怎么增援?我们这边两个师损失都很大,双方已进入胶着状态,真心无力增援。
面临如此困境,如果换作别的部队,或许早就选择撤退了,可我们是精锐中的精锐,面子不能丢,必须力战到底。好在西线的友军第92师及时增援过来,解了22师的燃眉之急,协助他们成功收复六塘和七塘。
鬼子的飞机来助阵了,国军的飞机也不是吃素的,双方战机在天上一通厮杀,后方又飞来几架日军的运输机,丢下补给物资之后又飞走了,也实在是该鬼子他们倒霉,这些物资挂在降落伞下面,被一阵风吹到了我们阵地上,昆仑关内的日本守军连毛都没捞着,反倒让我们享受了一顿牛肉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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