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给林桃切脉,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咂嘴的,将李沐沅和方氏的心一会儿吊起来一会儿掷下去,像是抛在空中一样。
好半晌才将林桃的手隔着帕子放回被子中。
李沐沅和方氏赶忙凑上来询问,大夫却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再说。
几人到了前院,大夫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方氏攥着胸前的衣服,生怕大夫说个没得治了。
“这姑娘我曾见过一次,看着性情开朗,这究竟是何事将人吓成这个样子。”
闻言方氏和李沐沅都有些惭愧自责,看他们不自然的低下头,老大夫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家事,转而将林桃现下的状况告诉两人。
“这孩子脖子上有严重的瘀伤,所以嗓子暂时无法言语。
我不太清楚事情是如何的,但是被吓成这个样,想来也是突然发生的。
来得路上听了你们那伙计描述的癫狂样子,想来就是吓得有了心病,睡觉时候魇住了,这个老夫也无能为力,只能是后面慢慢养着了。
不过若是往后她还像这般癫狂,你们可以直接去医馆找我,我为她施两针,可以暂时缓解一下。”
“那就麻烦您了,大夫。”方氏泪眼婆娑得看着大夫道谢。
老大夫摆着手道:“无事,这都是医者本分,只是……”
他迟疑了一瞬,李沐沅立马紧张得追问:“只是如何?”
“只是她现下发热得厉害,还是得悉心照料,否则……”
他摇摇头,然后从随身的药箱中拿出来纸笔,“我先给你们开个退热的方子,先给她喝上。”
那方子很是复杂足足二十多样药材,若不是之前打过交道,两人还以为那人是在坑自己。
娘俩千恩万谢的将方子接过来,李沐沅又将方舅舅拴在外边的马车解开,亲自将老大夫送回去,顺便将药材都抓了回来。
方氏和李沐香还有春红三人就在屋中照看着林桃。
额头上过了凉水的帕子一个接一个的换,林桃的温度却是只增不降。
三人吹着凉飕飕的晚风急出一身汗,春红往门口跑了一趟又一趟,只是这大街上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李沐香带着哭腔的拧着帕子,“娘,我哥怎么还不回来呀,再这么烧下去嫂子都该要烧坏了。”
方氏没好气地拍了那丫头一巴掌,“不许瞎说,你嫂子好着呢。”
李沐香瘪着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盆子里。
“干嘛呢,快将帕子拿来。”
“欸”李沐香将眼泪胡乱的抹干净,把帕子递给方氏。
方氏动作轻柔的将林桃额头上的帕子拿下来换上新的,看着虚弱苍白的林桃,方氏也抬手抹了抹眼泪。
几人三盼两盼的好容易将李沐沅盼回来,李沐沅一进门连口气儿都不带停歇的就赶快到厨房中将带回来的药材熬煮上。
春红过来接替了他的工作,他便回房看着林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