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定格在德嫔身上,楼素衣也是叹为观止。
她可以肯定德嫔很想除去她和腹中的孩子,但德嫔却敢立这样的毒誓,这只说明德嫔是个狠人,连亲人都能出来献祭。
见其他人还没表示,楼素衣淡声道:“看来各位贵人心虚,都不敢立毒誓。”
宁妃这时也跪倒在地,神色坦然:“妾身爱重陛下,自然也爱重陛下的孩子,绝不敢对皇嗣有半点歹心。
若妾身撒谎,将不得好死!
至于妾身为何不拿妾身的家人立毒誓,只因妾身在意亲人,哪怕妾身问心无愧,也不愿拿家人来立毒誓。”
她此言一出,无疑是打了德嫔的脸。
毕竟就在方才,德嫔轻易就拿了家人立毒誓。
两相一比较,高下立现。
德嫔淡淡地看一眼宁妃,却未在这件事上争长短。
宁妃如果真不在意楼素衣这一胎,就不会跟着众人来咸福宫。
她才不相信宁妃是什么人淡如菊、不争不抢之人。
其他妃嫔见宁妃立誓,便也跪倒在地,纷纷也立了毒誓。
有宁妃这个前车之鉴,大家都拿自己人立誓,全场十余人,也就只有德嫔拿家人立毒誓。
但德嫔并不后悔。
她觉得毒誓不能随便立,但她拿池家人立誓,将来就算有报应,也不会应验在自己的身上。
慕容看着现场跪着的一众人等,淡然启唇:“你们立的毒誓朕都听见了,佛祖也得真切。
若你们存了恶毒的心思,这些誓言必会应验在你们自身。
来日方长,将来总有机会见证。
此前朕也说过,但凡皇嗣有事,朕会连坐,一个都不放过。
此次你们都有嫌疑,朕便罚你们一年俸禄,各挨三十大板,以儆效犹。”
大家不敢置信地看向首座的帝王,她们都是娇养着长大的,何曾挨过板子?
更何况还是三十大板?
只是皇帝口谕一下,没人敢有异议。
慕容本不想让楼素衣看到行刑时的血腥场面,谁知小尼姑坚持要在现场监刑。
“陛下为什么拿这种眼神看我?”
楼素衣不解。
她是苦主,难道不该当场监刑吗?
慕容低声道:“你怀有身孕,朕怕你看不得这样的血腥。
再者,这对胎教是不是不好?”
楼素衣轻哼:“我觉得我和朕的孩子必然是人物,这样的小场面有什么不能看的?既然是胎教,当然是要让孩子打小就知道,咱不能当圣母,有冤报冤,有仇当场就要报!
她们都有害孩子的嫌疑,我就要让孩子亲眼看看这些人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慕容一时间语塞,竟然觉得小尼姑这说法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她这爱憎分明的性子,他倒是挺喜欢。
罢了,随她吧。
“待会儿你若觉得不适,告诉朕即可,莫强撑。”
慕容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一句。
楼素衣懒得再搭理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