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干了啥?十几年的兄弟!
嫌我干得不好,和我说一声,我拿了我该得的东西我绝对走!
给老子搞诬陷那一套,败坏老子名声!
妈的!”
……
当年办厂。
两人和搞夫妻厂子没啥区别了。
陈东海能说会道,活络,在外头跑订单,厂子好几个大生意都是他拉起来的。
孙兆兴嘴笨。
一辈子土里刨食儿,忽然被兄弟拉去搞生意,他是真不会。
可想帮陈东海,和感激他的心也是真真儿的。
于是,厂子刚开始最难的那一年,是孙兆兴跑前跑后,又是扛机器,又是造厂房,他那真是亲力亲为,就为了能省一点是一点。
后来厂子建成,他也在里头当大总管,全部事情包揽,陈东海那真是一点都不用操心的。
可惜。
过了两三年,厂子走上了正轨,陈东海也逐渐在圈子里吃开,比重越来越重,他慢慢的对孙兆兴心生不满。
嫌他性子直,不会说话。
嫌他不会拉订单,不会陪酒。
有时候,更嫌他不会变通,给自已拉后腿。
于是,陈东海狠了狠心,联合刘大海又找了会计做假账,弄出一笔亏空,扣在了孙兆兴的头上。
那是大年夜的前一天。
陈东海带着刘大海还有会计,去找了孙兆兴吃饭。
去年一年收入不错,饭一开始吃着,氛围极好,吃吃喝喝,提起小时候俩人下河摸鱼,光屁股抓鸡屎,哈哈笑了半晌。
再然后。
就是一场鸿门宴。
陈东海说话委婉,大概就是,我俩一起办厂,也是你的厂子,但是公事公办,你缺钱可以和我说,可不能拿厂子的钱,给咱们厂子带来太大损失,你影响太不好如何如何。
孙兆兴气得拍桌子大骂。
于是口风又变了。
我相信你没偷,可能是不小心犯了别的事儿拿去补亏空了,没事儿,咱们是兄弟,这点钱我不和你计较。
一句句都是不怪罪。
但是每一句都是软钉子,逼着孙兆兴鲜血淋漓的咽下去。
他知道孙兆兴的性子不会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