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是你?”
他攥着插销的手紧了紧,凸起的青筋冒出,“改名儿了?你爹和你爷答应?”
陈家独苗。
不姓陈,姓谢?
谢昭顿了一下,咳嗽了一声,“事情说来复杂,不然我进去说?”
孙兆兴沉默了一下,到底是开门,让谢昭进去了。
幼年时。
他也曾经让谢昭坐在自已的肩膀上骑大马,带着他去看庙会。
孩子和父亲。
到底是不一样的。
“谁啊这是?”
吴发盛吓了一跳,赶紧问道。
孙兆兴摆摆手,“自已人。”
谢昭进来。
他轻轻嗅了嗅,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电皮烧焦的味道,再一瞧,拆了一半的机器裸露在外面,里面的电线一团团捆在一起。
地上还放着工具箱。
显然这是里头啥东西烧坏了。
谢昭摸了摸下巴,道:“这是砻谷机烧坏了?修好了吗?”
吴发盛一愣,从台阶上头跳下来,“你咋知道?你会修吗?”
孙兆兴也站了起来。
他有些纠结。
他不想欠陈东海儿子的人情,但是,要是他真的能修好砻谷机的话……
只是,孙兆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谢昭就已经点点头,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一下工具,道:“我试试。”
这年头的砻谷机,还是最老式,最简单的那种。
不复杂,电机启动,带动胶条,碾磨稻谷。
谢昭一条条线试过去,最后猛地松了口气。
“幸好不是电机坏了,是这根线。”
谢昭指了指那根细细的电线,“这线太细了,电阻大,发热烧了,这线不像是原装的,有人修过砻谷机吗?用的东西不对。”
孙兆兴还没说话,吴发盛就猛地一拍脑袋。
“嗨呀!
前些日子,一大早我过来这机子没转,仓库主任说打雷把电线打坏了,找人来修了,就那会儿换了线!
这王八羔子,给咱们上次品线哩!”
他气得骂了一通。
孙兆兴也有些将信将疑。
不是。
陈昭啥时候会这些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