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白神色僵住,“弦儿,我、我后悔了,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沈弦乐转身,“你和季芝芝不是已经要订婚了吗?”
江聿白面色苍白,她竟一点也没有关注过他,“我跟她没有订婚,那日陆家主娘生辰过后,我便和她断了往来。”
“你又悔婚啦!”
沈弦乐这个又字,差点击溃江聿白的内心,袖中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这是他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来求她回头。
“对不起…弦儿,我不该和你退婚的……”
沈弦乐抬手制止他,突然上前一步,凑近他说,“江二少,你好好睁开眼睛看着我,你觉得,我是你的弦儿吗?”
江聿白怔怔的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不是吗?她还是那张脸,她怎么会不是他的弦儿?
沈弦乐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用心去看,我和你的弦儿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话落,她退后一步拉开距离,脸上面无表情,“江二少,她已经不在了。”
江聿白似懂非懂,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心中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面色苍白又无助,身子都在抗拒的轻颤着。
“江二少,覆水难收,她已经没法原谅你了,你还是忘了她吧。”沈弦乐说完,不理他略显崩溃的神情,快步走去厅堂。
直至身影消失,江聿白也还没缓过来,身子摇摇欲坠之际,是江沁苒扶住了他,“白儿,你怎么了?”
江聿白眼中蓄泪,咬着唇摇头,“我…感觉不太舒服,阿姐,我先回房了。”
“我送你。”江沁苒怎么放心的下让他这种状态自己回房。
坚持把他送回他的房间里,扶着他躺下,江沁苒关心的嘱咐道,“你先休息一会儿,若是实在不舒服,让人来叫我,及时去请大夫。”
江聿白声音很轻,“阿姐,你看没看出来,现在的沈弦乐和以前变化很大?”
“瞎子才看不出来!哪里只是变化大,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江沁苒语气顿了顿,“不过是变好了,我们都应当为她高兴,阿姐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想与她和好?阿姐帮你。”
“你们从小到大的情分,她心里肯定不可能全然忘了你。”
江聿白眼角划过一滴泪,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也还傻傻的以为那就是他的弦儿…
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江聿白强抑制住自己的哽咽,轻声道,“不用了,阿姐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好。”江沁苒只当他是身体不舒服,帮他掖好了被角,“实在难受可千万别憋着,阿姐让人去请大夫。”
“嗯,你快去招待客人吧…”江聿白侧过头,灰暗的眸子,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没入枕头。
直到江沁苒彻底离开了他的房间,他再也忍不住,抱着被子小声呜咽,“弦儿…对不起…”
沈弦乐回到正堂时,纪卿尘这家伙正在给人把脉,她记得那人好像是江姨的侧夫君。
她提着裙摆走进去,笑呵呵的说,“尘尘这是临时开始营业了吗?都把上脉了,可有诊出什么病症?”
纪卿尘见到她回来,笑容爬满眉梢,眼睛都晶亮亮的,他缩回手站起身,“你回来了,就是闲着没事,给祖母她们把了个平安脉,有病症也都是一些小问题,食补就能调理好的。”
“那就好。”沈弦乐过去江老太君身侧坐下,“祖母,我们要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不留这用膳吗?昨天就走的匆忙。”江老太君不舍的拉住她的手。
沈弦乐摇头,“家里还有位夫郎受伤尚没痊愈,我得回去看看,下次阿乐一定陪您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