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卿惊讶于茵茵聪慧的同时,又想了新的哄睡办法:
“茵茵,唱首儿歌给爸爸听听吧。”
“好!”
茵茵躺在床上,表情认真开了嗓:“小兔子,上灯台,偷油次,下不来!
猫来了,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
爱次,萝卜,和青菜!
好!
唱完!”
顾延卿不管第几次听到闺女唱的歌都想笑。
忍着笑意听完,又配合鼓掌,给予正面的鼓励。
以至于茵茵现在对唱歌的兴趣大幅提升,想起来就唱几句,只是她想到哪句唱哪句,谁都猜不到她的下一句歌词是什么。
“茵茵,爸爸教你背古诗吧。”
顾延卿接着耗茵茵的精力。
“好!”
……
一番折腾,顾延卿将近九点才把茵茵哄睡着,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来到餐厅坐下,给自已倒了杯温开水。
也没开灯,他就这么枯坐在漆黑当中。
下午的那通电话,儿时的经历,岑婧怡过去几年遭受的苦难……
种种被他刻意忽略的回忆,此时疯狂涌现在他的脑海当中。
真相到底是什么,他定要查个清楚,只是什么时候查、怎么查,还要仔细做过打算。
直接打电话回去,肯定问不出真相。
顾延卿单手捏着搪瓷杯杯口,无意识转圈。
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岑婧怡的身影,怎么也挥不去。
一整杯放凉的水灌进喉间,无用。
最终还是去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这才湿着头发、一身寒气回房间睡觉。
这一夜,顾延卿难得做了让他陷入混沌的梦。
梦里,他一会儿回到小时候过年,蔡金花将一只鸡腿夹给顾大军,另一只鸡腿夹给顾芳芳,分到他碗里的,是鸡脖子和恐怖的鸡头。
一会儿又梦到一个和自已身形轮廓很像,但怎么也看不清脸的男人。
那个男人站在距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他走过去想看清对方的模样,但对方始终和他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梦境不停切换,顾延卿逐渐陷入梦魇的恐慌。
直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幽香窜进他的鼻腔。
他扭头看去,岑婧怡站在他身侧。
岑婧怡看着他,表情是刚重逢时的冷漠疏离。
她说:“顾延卿,我恨你,咱们离婚吧,我要留在鹏城。”